那双眼睛睁得极大,红血丝趴在眼球上,虹膜内的瞳孔缩成针眼大小。偷窥的人失了耐心,开始敲门,是熟悉的三短三长。
宋袭没有动作,倒是卫生间的门开了。
蒋夙的头发还湿着,水珠沿着颌骨和颈部往下滚落,他阔步走来,一脚踹上门,“走开。”
外面的女人静默一瞬后,真的走了,上楼去敲王通他们的门。
与楼下不同,她的敲门声急促且执着,与头天夜里截然不同,大有你不开门我就不走的架势。
王通他们哪敢开门,邹翔和毛强缩在沙发上抱成一团装死。王通呢,他又在玩儿硬币。
三枚硬币往上一抛,全是花面。
他神叨叨地说:“两位,大凶啊,特别凶,打死也不能开门。”
毛强无语:“要你说啊,傻逼才去开门呢。”
敲门声一直持续到半夜十二点,整整四个小时,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,包括之前说楼里不能吵闹的李婶。
敲门声停下不久,203的阳台上传来声音。
宋袭去到阳台,邹翔苦着脸低头望他,“小宋兄弟,她今晚怎么敲了这么久啊,是不是在催我赶紧给答复。”
听这么一说,宋袭还真觉得像在催交作业的。
邹翔急切道:“要不我把答案填上吧,填上我就安全了。”
宋袭:“万一填错了呢。”
邹翔咬牙道:“如果填错了是死,那我不按时交答案肯定也是死。万一,我说万一今天就是交卷的最后时间怎么办。”越想越害怕,他声音颤抖起来,“会不会明天一早,你们再发现我的时候,尸体都凉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