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温柔地将手放在他脸上,指尖沾上黑色的黏液也不嫌弃。
这种病态的,畸形的母子情让宋袭头皮发麻,他攥紧了蒋夙的手,踮起脚靠近了一点。地板下的空间里,挤满了垃圾怪庞大的躯体,没有可容他们进入的空隙。
在原地又站了会儿,垃圾怪将脑袋缩了回去,老太太低头看着脚边的空洞,眼神爱怜。
她将盖子重新盖好,掏出缝纫小包,拿起衣服缝补起来。
宋袭这才发现,衣服腋窝下有个小小的口子,衣摆边也遭到了磨损,老太太正一针一线的将他们回归原样。
看人做针线是一件乏味的事,蒋夙把人抱在怀里,掌心贴着宋袭的后背无声地轻拍着。
很快,宋袭的眼皮开始发沉,昏昏欲睡。
砰一声,昏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,宋袭看向屋子中央,老太太不见了。
“她走了。”蒋夙松手让他站起来,随即示意,“轻点。”
宋袭放轻了呼吸,动作小心翼翼,耳朵里却冒出一点杂音,咕噜,咕噜,咕噜……像是煮沸的开水。
蒋夙牵着宋袭一起蹲在通道上方,掌心贴合那块地板。
地板发出极其轻微的震动。
宋袭的耳朵贴上去,咕噜声更大了,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黏液冒泡景象。
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很久,就在两人以为今晚不会再发生其他事时,暗室门再次被推开,老夫妻俩一人推着一个比身材大上两倍的推车进来。
推车里堆满了垃圾,散发着恶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