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那孩子……那个叫小真的孩子……”
“是王上亲口下令勒死的!”
楚蝶衣砰地一声跌坐在杨上,“勒、勒死?”
“没错!难道王后认为那孽种不该死?”
听到这儿楚蝶衣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她瞪大了眼,直看着自己的手,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地问出声来:“她会发疯,是不是因为孩子被勒死了,所以她……”
“当然,有哪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活生生勒死,还能不疯的?其实王上对她已是宽宏大量了,依照王室宗规,瑾妃犯下这种无耻的大罪,本该送上刑台接受火刑,而王上却只是杀了那个孩子,饶过她一命,这还不算宽宏大量吗?”
楚蝶衣娇小的身子忍不住发颤,“这、这怎能叫宽宏大量?这根本是残忍,既然说她无耻,既然说她生的孩子是孽种,那为什么不把她一起杀了?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承受痛苦?这比杀了她还残忍!”
明媚笑着,“残不残忍我也不知道,不过那是王上的决定,身为人妻者,怎能有置喙的余地?”
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桌上,然后一甩拂尘往门口定去,“娘娘,这是臣妾从一个不知名的隐士那儿得来的生子灵丹,听说一天服用三次,连服三日即可见效。我不知道这药是不是真的有效,但既然娘娘求子若渴,臣妾就把这药送给娘娘,毕竟臣妾已经用不着这药了。”
在明媚步出大门前还不忘对楚蝶衣交代:“臣妾告退,今天之事,请娘娘瞒着王上,免得王上知道了会不高兴。对了,如果娘娘不相信臣妾所说的话,大可以去向瑾妃求证,虽然她疯疯癫癫的,可有些时候她还是满清醒的。”
楚蝶衣呆坐在椅子上,脑子里不停想着明媚的话--王上丧失了生育能力!
容哥哥丧失了生育能力?容哥哥不能生孩子?
这怎么可能?他是那样风流、潇洒,那样漂亮的一个人物,怎么可能无法生孩子?
难怪!难怪他一听见自己希望可以怀上孩子时,会一再地反对,原来他已经失去传宗接代的能力,无怪乎他不要自己生孩子,无怪乎他会说只要自己乖乖做他的妻子,陪他就好!
可是他如果真的受了伤,又怎能夜夜爱自己呢?
想到这儿,楚蝶衣不禁想到两人缠绵时的绮丽风光,想到他是何等温柔、何等热情又是何等有耐心地爱自己,让她深深体会到,原来身为一个女人是如此幸福,又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,这样的他,竟然……
不!她不相信,说什么她都不相信!她不相信欧阳雍容真的受过伤,也不相信他已丧失了生育能力,更不相信温文儒雅的欧阳雍容,竟会做出那种扼杀无辜生命的事情。她不相信明媚那个老狐狸精所说的一切!她要亲自去求证,她要找瑾妃问清一切!
楚蝶衣素来是个急性子,主意一起,她当即起身换了衣裳,连随从都没带就悄悄地离开月云居来到咸宁宫。
咸宁宫的宫门深锁,外头站了几个奉命看守的太监。
楚蝶衣在凤宫,早见多了这种宫宇殿阁,对于这些宫殿的构造更是摸得一清二楚,哪边该有门、哪边该有窗子,甚至哪边会留下细缝、通道都逃不过她的眼睛,因此她往咸宁宫一瞧,没多久就找到一个入口潜了进去。
这咸宁宫本是越王王后的居所,里头自是富丽堂皇。不过瑾妃韩素素被幽禁后,这儿几乎成了废墟,桌椅倾倒、满室尘埃,墙壁、柱子更被写上一个个斗大的恨字。从那颜色看去,似乎是以鲜血书成,因为时间一久才变成了红褐色,然而那些血字更为咸宁宫增添了几许的神秘与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