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煜祺蹲下身子,凑近富察德光,“我问你,你知道那名女盗贼是谁吗?”
“下官不知,下官没见过,只听逆子提起。”
“告诉你也无妨,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女盗贼,是我从黄河里救上来,亲自交给高锦照顾的。如果说高锦收留女盗贼,聚众造反,那么是不是也应该算我一笔?”
“下官不敢,下官怎敢僭越说五爷不是,只是听说那女贼很厉害,有不少人栽在她手里……”
“喔?是吗?如果很厉害,她怎么会让人绑在木板上随波逐流,还被插上救者男盗女娼,收留者绝子绝孙的牌子?”
“下官……下官……”
“我再问你,如果她真的很厉害,那为什么她保不住她的家人,不仅全家惨遭灭门之祸,她的妹妹还被你儿子奸淫至死?”
富察德光轰地愣在当场,“王……王爷,下官……下官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。”
煜祺哼地一声站起身,从怀里抽出一份奏折递给乾隆,“皇阿玛,这是儿臣以八百里快马,连夜从苏州调来的,请皇阿玛过目。”
乾隆接过奏折一看,当下脸色大变,“煜祺,这上头所写当真?苏州真出了这等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?”
“半字不假。”
“既然是真,那苏州府在做什么?为什么发生这么大事,竟没有半个人上奏折过来?煜,你管什么刑部?刑部的人全睡着了吗?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件事?”
煜一听提到刑部,忙上前接过奏折一看,“皇阿玛,这件案子根本没有报到刑部来。””
“没有报到刑部?”
煜祺接口道:“没错,这件案子打送出苏州府后,就被两江总督查学圃扣下,退回苏州府;自然报不到刑部。”
“该死的查学圃,竟敢欺上瞒下?”
“皇阿玛,不是查学圃欺上瞒下,而是有人不让查学圃报上刑部,免得案子闹大了,丢官丢爵。”
乾隆眼睛一眯,“你说有人是指谁?”
煜祺眼神一瞟,指着地上的富察德光。“就是富察大人的公子富察瑞光!”
富察德光一听差点晕了过去,“皇、皇、皇上……”
于是煜祺将富察瑞光怎么威逼苏盼盼,逼奸苏纤纤,杀害苏家上下十多口人命,进而想在安徽杀人灭口,杀害皇子的经过全说了出来,听得乾隆脸色铁青,富察德光一张脸死白,连兰妃都跪在地上不敢吭声。
乾隆气得直点头,瞪了身旁的兰妃一眼,再转向富察德光,“富察德光,你真是教出一个好儿子啊!这等伤天害理的事,他也敢做?”
“皇上,这件事……这件事只是一个女子的信口胡诌,听信不得,听信不得啊!”
煜祺霎时脸色一变,“听信不得?富察大人,现在苏盼盼人就在我家里,你要不要当面和她对质!”
“我、我、我……”
乾隆厉声一斥:“好了!通通给我住口!煜!”
“儿臣在!”
“你去把这件事聋清楚后,向朕回报!”
“遵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