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言礼在画室中,养了条蛇。
带毒,不过毒性不强。
他对宠物没多少感情,那条蛇却似乎很喜欢他,下雨天跟着他游到公寓楼下,干脆捡回家养着。
陆言礼左看右看,先从画室角落里找到一颗升华到只剩小半的樟脑丸,蹭了满身味道,确定蛇不会想吃自己后,才沿着凳子腿爬上画架顶。
助跑一小段距离,起跳——他成功跳到了书桌上,翻过数十只画笔,来到宠物架边缘。
透明亚克力箱子中,一条约三指粗的蛇盘旋沉睡。原本能自如缠在手臂上的小蛇,现如今对他而言无疑是庞然大物。
它睡着还好,陆言礼跳到顶上的通风板,用力扒开锁,再沿着边缘努力把通风板撑起,向后一推。
咔哒一声,通风板被推开,蛇同样惊醒,睁开圆形小眼睛。
陆言礼也顾不上那么多,跳回桌面,抱紧桌子腿就往下滑,顺手撕下一点餐巾纸捂住口鼻,跑回樟脑丸身边。
他再熟悉这条蛇的本性不过,一打开笼子,就会自动往卧室爬。
果然……
蛇警惕地探出头,见没人赶它回箱,放肆了一点,一圈圈缠绕的身体慢慢探出大半,到最后,整条长长的躯体都爬了出来,顺着桌腿往下爬。
尾巴欢快摆动,它果然往房间去了。
陆言礼并不觉得保险,那家伙拿着菜刀,看上去很谨慎,他必须再做些准备。待蛇爬出画室后,陆言礼几次跳跃,重新来到桌面,搬起一根画笔,利用和桌子边缘的夹角撬开抽屉,又跳了进去。
他在里面放了几针麻醉剂,还有一个小孩玩具枪。
这两样不起眼的东西组合起来,才是杀器。
陆言礼取出两根对现在的自己有些过大的针,扛在肩上往外爬,无比艰难地爬上桌后,饶是以他的体力,也有些累。
很快,他就听到了一声惨叫。
看来被咬了。
反正以那条蛇的毒性他死不了,陆言礼压根没管,扛着两根针继续往上爬,一直来到了最高处,而后又下去一趟,把轻巧的玩具枪也带了上来。
他坐在高高的画柜顶上,将针安装进去,静静等待。
说起来,他很久没遇到这种不要命的家伙了,对方应该庆幸,现在是法治社会。
仓惶的脚步声逼近,那条蛇拼命往房间逃,把小偷也引了过来。
房门砰一声打开,下一秒,极轻微的枪响,银光一闪,扎进那人肩膀。
昏迷前,小偷似乎看见最高处的柜子顶端,坐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玩偶。
以防万一,陆言礼又发射了一枪,只不过这枪对准了那条兴奋地嘶嘶叫的蛇,直到一大一小两个生物都彻底没了动静,他才放心。
他原路返回,回到房间,房门大开着,翻乱了些,陆言礼推倒一张凳子,压倒的作用力砸在门上,房门关闭,把两个威胁都锁在房门外。
一切完成,陆言礼才重新钻进衣柜。
等第二天吧。
他有些心累。
(二)陆哥本体
最初的最初,它们不过是盘踞在实验室仓库里的一团又一团不知名物品。
生命是科学与神学皆公认的无法踏足的禁区。制造新的生命似乎很简单,只需要精子与卵子的结合,再加上子宫培育一段时间,就可以见证一个新的小生命的诞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