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,您养在柴房屋檐下的蜂窝被弄破了。爷,您快去看看,小的怕去晚了,那姑娘就要被蜂活活螫死了。”
杜彧连思索和惊讶的时间都来不及有,身子便像飞箭般疾射而出,转眼间来到柴房。
站在柴房门口,杜彧清清楚楚听见东方无忧惊慌失措的尖叫声,“走开……不要过来,走开……走开!”
他想都不想就举脚踢开柴房的门,果然看见一群蜂正攻击着东方无忧,而东方无忧则双手抱头,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地上,又是哭又是叫的,努力想避开蜂群的攻击。
杜彧怒声一吼:“你这笨蛋,你在做什么?”
东方无忧或许曾经想过几百个恶毒的方法痛整杜彧,但在乍见杜彧的一剎那,她还是感动得痛哭流涕。
她连滚带爬,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,顾不得蜜蜂正紧追不舍地跟着自己,忙地往前一扑,手脚并用地抱住杜彧,“好可怕,救我,你快救我!”
杜彧顿时闪也不是,抱也不是,因为东方无忧一动,那群蜂便如影随形地跟踪前来,转而攻击他。
杜彧迫于无奈,只好伸手发掌自保,因为这些蜂是他亲手饲养的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它们的习性和毒性。
至于东方无忧则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,死死缠着杜彧不放,小脸依偎在那宽阔温暖的胸膛上,耳朵听着蜂的嗡嗡叫声和呼呼的掌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嗡嗡声没了,掌声也没了,只剩下彼此清晰可闻的心跳声,而东方无忧依然埋首在杜彧怀中,仿佛那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。
瞪着那死死赖在自己身上、活像小虾米的东方无忧,杜彧的脸色难看极了!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为什么蜂会无端地飞进屋来攻击人?”他低声地问,声音很轻,轻到几乎听不见。
东方无忧摇摇头没有说话,小脸埋在杜彧肩窝上,她现在惊魂未定,脑袋一片乱轰轰的,而且她觉得自己全身又痒又痛,怎么说得出话呢?
但杜彧可不管这些,他继续说道:“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晚一点进来,你的小命可能就要不保?”
东方无忧终于抬起头来,她的小脸一片通红,脸颊、额头处处可见被叮咬后的红肿。她气愤难平地嚷嚷着,声音却是慵懒缓慢的:“那……不正是你的……目的吗?你把我关……关在柴房里,连个水都……都不给,我为了要出去,只好……只好自己想办法了!”
杜彧漂亮的眼睛缓缓张大,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!”
东方无忧无力地看了杜彧一眼,好奇怪!为什么他会有两个头?人不都只有一个头吗?为什么他有两个?
她眨眨眼,咯咯笑了起来,正想向他说出自己的有趣发现时,却觉得眼前骤然变得一片黑暗,抱着他的手也松了开来,小小的身子慢慢往后仰落……
第二章
侧坐在床榻前,杜彧皱着眉头凝视昏迷中的东方无忧,同时伸手握住那冰凉的小手,细细把着脉,算算时间,她也差不多该醒了!
打从那天晚上到现在,东方无忧已经昏迷两天。
两天来,东方无忧一直处于昏睡、发高烧的状况。不尽如此,她身上还布满大大小小的红肿咬痕,这都是拜那些蜂之赐。因为那些蜂是杜彧养来准备做为药材的蜂,所以当然经过一番挑选。
既是挑选过,那毒性与攻击性自非一般蜜蜂可比。这件事回春堂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,也没有人敢去动那些蜂,是以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,没想到一个东方无忧却把蜂巢给翻了过来,还几乎送掉一条小命,若非杜彧妙手回春,救治得宜,只怕东方无忧已经呜呼哀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