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克劳德的人?不!现在不能回家,说不定尼克?安得罗的手下已经在门口等自己回家呢!看样子只有直接去苏格兰啰,可是该怎么去呢?这个叫格雷恩的男子一定不肯再帮自己了,可是凭她一个人,也实在无法到得了苏格兰,看来……只好对不起他啰!
打定主意,夏薇在车子里左看右瞧,像是寻找什么似的;几秒钟后,她在后座看到一个冠军奖杯,当下什么也不想地取过奖杯拿在手上,同时压抑着猛烈的心跳,要自己别紧张,只要一下下就好,他不会受伤的。
没多久,格雷恩回来了,他俐落地坐了进来,正当他发动车辆准备离开时,夏薇像个第一次打棒球的孩子般用力地挥着球棒,不,是冠军奖杯,往格雷恩头上一敲,然后如她所预期的,格雷恩连挣扎也没有便昏了过去。
凌晨三点,正当所有人都在熟睡之际,格雷恩却被那一阵强过一阵的头痛给痛醒;那头痛像是有人拿着铁锤在敲他的头,也像是被万根针扎着般。他长长吐了口气,忍不住伸手抱住自己的头。
“你醒了?”那声音听来娇软慵懒,彷佛就俯在他耳际说话似的。
格雷恩摇摇头,睁开眼睛,望向窗外不断往后移动的黑暗,一时间仍无法回过神来,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“我怎么啦?为什么我的头痛得像被卡车压过似的?”
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!”
“妳的错?”格雷恩慢慢坐正身子,他发现自己坐在助手的座位上,而驾驶则是一个绑着马尾的东方女孩。她那样子实在看不出几岁,他认得这女孩就是自己在酒馆里遇上的夏薇,她为什么会和自己在一起?又为什么是她在开车?
“是我拿这东西敲了你的头!”夏薇指着座位前放着的冠军奖杯。
格雷恩忍不住眯起眼睛,脑袋中如同有人在敲鼓似的痛,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,但一段空白后,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慢慢地像潮水般涌了上来。
“为什么?”他厉声问,心中无明火渐渐燃烧起来,眼中也闪动着危险的讯息。“妳为什么这么做?”
“我知道这样做有点过分,可是在无法可想的情形下,只好对不起你了!”
对不起?她对不起的事可多着!先不论她在酒馆中坚不吐实的欺骗,光是打昏他又抢走车子,就足够让她吃上官司!
“妳知不知道这是抢劫兼绑架的重罪?只要我报警,恐怕妳会吃不完兜着走!”
夏薇当然知道,虽然生□玩好胡闹,却并非无知到连自己正走在法律边缘而毫不自知,但为了自己生命安全,为了达成爱洛莉交代给她的任务,她只有出此下策,而现在该如何让他原谅自己呢?
“我如果告诉你原因,你会原谅我吗?”
格雷恩用着令人听了会毛骨悚然的冰冷语气说道:“来不及了,而且我也不想听,我要妳现在下车离开我的视线,永远不再出现在我面前!”
生平,夏薇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,她张开嘴解释:“对不起,我知道这样做是犯法,可是……”
格雷恩不想听的别过头,车窗玻璃映出他冷漠俊美的面容。“一英哩后有个交流道,妳可以在那里下高速公路!”话说得很清楚,他要夏薇离开。
“不,你听我说,我会把你打昏是因为我想去……”
第4章
夏薇猛地住嘴,因为她在格雷恩眼中看到了鄙夷和轻视,顿时,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侮辱感涌上心头,天啊!她在做什么?祈求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原谅?难道除了他,就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了吗?
自尊在这种不该出现的时刻出现,而死要面子也偷偷地在向她招手,夏薇没有多想,便将车子往左停靠在路肩,然后背起那个已经跟着她好几年的大背包,砰的一声打开车门走了。
格雷恩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,立时愣在位子上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那小妮子此刻正独自一人走在半夜三更的高速公路上。
该死!他是要她离开,但可不是要她“现在”离开。
格雷恩忍着头痛,移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,放慢车速地跟着夏薇,摇下车窗,他大喊:“上来!”
夏薇头也不回地往前走,理都不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