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行刑讯,对他的精神应该也有不小的负担。
在天性里暴虐的拉扯中,他站在深渊边上,却始终没有跳下去。
他仍旧会阖上曾经部下的眼睛,说一句安息。
帝国的暴君,也是被民间和军队拥戴的陛下。
尽管徽乐一开始是被裴沉疏的皮相和危险气质吸引的,但能触动到他的却是这种矛盾的正常。
——如果真是好看的“魔修”就可以,那徽乐前世早就找到道侣了,何至于被雷劈死还是个单身狗。
蒙蒙的黑雾下,徽乐睁开了眼睛。
他随即注意到,这次的碎片要比上一个污染严重得多了。
这种治疗本就是循序渐进、一次比一次阴影更重的过程,徽乐也有准备。他低头看了下自己。
是八|九岁的样子,比上次年龄更小了。按照星际的算法,才只是二三年级的小朋友。
等等,8岁?
徽乐愣了下,这好像是孔云歌对他说过的,裴沉疏被科瑞斯亲王下毒的那个年纪。
周围明显是某个华美的宫殿内部,连墙上都贴着金箔和宝石。如今的皇宫里并没有这样风格的装饰,而都向简洁靠拢。
四下静悄悄的,徽乐迈着短腿走了两步,拐弯时差点撞上一个东西。
“滴!障碍物,绕道……”
是个普通的保姆机器人,托盘里放着几支试管针剂,已经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