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到面前黑漆漆的一碗药,散发着腥苦的味道,谢青鹤饿着肚子只想吃饭,光着闻着这味儿就能想象一碗药下去会多么酸爽。不过,自己装的病,这药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。
这边谢青鹤喝药,那边张氏指着二娘支使:“你去给弟弟煮酒酿。”
蒋幼娘趁势跟着二姐一起溜出门。
留下张氏对谢青鹤嘘寒问暖,满口心肝宝贝娘的儿呀,谢青鹤面不改色虚以委蛇。他从张氏的言辞中感觉不到多少慈爱,张氏爱的是儿子,蒋英洲或是蒋荣洲都行,不拘哪个,是儿就行。
没多会儿,蒋占文也进来了。
他先问了儿子的病情,努力表达自己的慈爱,转头就问张氏衣裳袜子在哪儿云云。
原来安家有贵客到了,连着几天都在待客。这种宴请既要热闹又要体面,自家嫡系上得了台面的子弟人数不多,旁支要么辈分大处处都得供着太讨嫌,要么年纪小不会讨好,如蒋占文这样会说话来事、又有功名在身的秀才,被邀请去赴宴作陪就非常抢手了。
这种场合必得注意形象,一次露丑,今后的营生就会非常危险,所以,蒋占文绝不能出错。
张氏只得放下儿子,去伺候丈夫出门。
谢青鹤又听见她在门外吆喝:“幼娘?还不快进去守着弟弟!”
蒋元娘说:“娘,我在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