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,接二连三地把蒋二娘从婆家接走,也能最大限度地刺激徐浓身为丈夫的自尊心,促使他理直气壮地上门要人。毕竟从法理上来说,蒋二娘已经不是蒋家人了,是徐家人。徐浓对她拥有全部的权力,就算他把蒋二娘卖去妓院,蒋家人也只能花钱去赎,不能说徐浓不能卖。
蒋幼娘得了准信,才慢慢安定下来,守着窗户等天黑:“天怎么还不黑……”
好不容易熬到夕阳渐斜,蒋幼娘直接奔了出去:“娘!弟说头疼得很,是不是把晚上的药先篦出来给他喝了?”
张氏慌慌张张地进门来看,谢青鹤装得那叫一个可怜,小脸煞白,嘴唇乌青,捂着头喊二姐姐。
“你,你快给弟弟端药,我去把你二姐叫回来!”张氏跑得比蒋幼娘还快。
谢青鹤万万没想到的是,事情以一种他完全没想到的展开,朝着他设计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徐浓天生就带着不打妇人、不听妇人惨叫就硬不起来的弱症,从前没娶妻时不懂得这事的美妙也罢了,自打娶了懂得隐忍的蒋二娘之后,他就过上了夜夜笙歌的好日子。哪晓得小舅子生病,老婆回娘家快半个月,他就素了半个月——这是成亲之后,过得最难熬的半个月。
把蒋二娘带回家之后,他老娘在堂屋折黄纸,他就抱着蒋二娘回屋,巴掌拳头照着衣裳遮掩住的地方雨点儿似的落下。蒋二娘被他打了几年,控制了几年,在他面前毫无反抗之心,只会逆来顺受。
偏偏谢青鹤装得太过可怜,张氏爱子心切,心焦火燎奔到女婿家里,径直推门进去,急吼吼地要女儿跟着自己回去。徐母出来接待她,她说了家里着急,徐母倒真是个和善人,听说亲家儿子病得不好,也支持儿媳妇家去,问题是,儿子和儿媳妇正忙着呢。
张氏是农妇出身,没那么多讲究避忌,居然就去敲女儿女婿的房门:“浓儿,快些叫你媳妇出来!她兄弟头疼得不行,必要她去救命!”又笃笃笃一阵狂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