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……什么?”原时安问。
不等谢青鹤继续解释,焦夫人已冷笑道:“这是什么?这是我为了保住你的魂魄,每隔三个月就要切开尾指,将心血淌出,滴在那把旧如意上。”
原时安突然就想明白了:“所以,家里总是每三个月……就来羊亭给我送东西?”
“不是家里每三个月都要给你送东西,是我!我给你送。”焦夫人低声说。
谢青鹤在此时看了迁西侯一眼。迁西侯满脸淡漠,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。这么多年来,原时安始终认为善待他的是叔父,直到今天才发现一直给他送钱送物,甚至送心血保住魂魄的,根本不是他的叔父,而是叔母——或者说,姨母。
“我不懂。”原时安退了一步,“我不懂。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娘根本不想嫁给你爹!她也不是嫁给你爹,她是被抢来的!”焦夫人说起这件事,还带有三分愤怒,三分惨淡,“原崇文那个王八蛋!一次桃林游猎与你娘偶遇,他就发了癫,朝思暮想非要娶你娘不可。你娘不同意,他就找机会带人把你娘从上香途中的马车上掳走!”
“我们全家都在找你娘,去哪儿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尸体都找不到,怎么能死心?”
“整整六天。”
“六天之后,你爹还敢上门提亲,说路遇你娘被劫匪围困,已失贞洁。但是,他宽和大度,对你娘一见倾心,可以不计较她的失贞——只要我爹同意,他就把婚书送来。如果我爹不同意,你娘那么贞烈,只怕不会活着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