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青鹤勒马驻停当场。焦大学士府上办丧事,闲杂人等当然不好拍门求见。
原时安这才往前一步,飞身下马,直接往门上询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这些年原时安都在羊亭县读书,回来没两天就被焦夫人放倒了,还没来得及到焦大学士府拜见长辈。门上下人们辨认了片刻,才终于把他认出来:“世子,是世子来了!”
一帮子下人哗啦啦跪了一排。马上就有下人送来熟麻丧服,当场就让原时安换上。
原时安被门上换的是小功丧服。照当世的丧礼,本家不论。外家只有外祖父母、舅父、姨母死了,己身服小功,其余外家小辈有丧皆服缌麻。原时安的外祖母六年前已经死了,焦大学士府上能让原时安服小功的亲戚,只有外祖父大学士焦金举与舅父焦寰。
这时候正在夏天,原时安顾及身份体面,也不能跟街头懒汉一样袒胸露背,衣料再是透气,里外也穿了三层。焦家下人把他的外袍撸了,给他套上丧服,熟麻料,裹着他里头内衬的中单丝衣,那是又沉又死板,没多会儿就憋得他汗水哗哗往下掉。
“你们在这儿哭了半天,谁出事了?!哑巴了?”原时安怒骂道。
下人们被他骂得一哆嗦,小声解释说:“是老太爷。老太爷归天了。”
“好端端地,怎么回事?”原时安心里已经有了猜测,还是得假装不知道,找下人盘问详情。
他一边骂着人一边往里走,示意下人把谢青鹤与贺静也接进来。
因是夏天暑热,谢青鹤与贺静穿得都挺素净,进府之前接了下人递来的麻布系上,贺静头上还戴着小冠,也匆匆忙忙摘了下来——这会儿也不嚷嚷脚疼了,吸气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