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青鹤拿定了明日就去赁住处的主意,做了晚课,准备休息。
这屋子早就被搬空了,除了房东留下的几样家具,铺盖被褥一概皆无。
谢青鹤倒是想打坐调息一夜,架不住蒋英洲是个绝对不修的皮囊,坐久了也累。他熬到半夜,只觉得腰酸背痛,只好去院子里打了一趟拳舒展筋骨,回来看见光溜溜的床板,无奈地卷起斗篷,充作枕头,干巴巴地蜷了上去。
囫囵一夜醒来,天已经大亮。
谢青鹤重新梳了睡得发呲儿的头发,也没有衣服可换,将斗篷搭在臂上,溜溜达达回家。
才走出民巷步入长街大道,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熟悉身影,正是南北杂货铺的看铺伙计。前面就是码头,看来这人是坐船过来的。谢青鹤招呼道:“小师兄?”
鲜于鱼正在包子铺问路,闻言倏地抬头,双目如电般从人群中搜到了谢青鹤的身影。
“哎!”他答应一声,谢过了正在跟他指路的本地人,提着包袱冲到谢青鹤跟前,“真人在上,弟子鲜于鱼拜见!”
这条长街非常热闹,前面是庄园有大批学子出入,往东就是浅水码头,来往商队也很频繁,人群聚集的地方自然就有生意,一路上卖吃的喝的玩的新奇玩意儿不少。这会儿天已经彻底亮了,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,鲜于鱼是修行之人,说话时中气十足,一张嘴就引来不少人侧目围观。
众目睽睽之下他纳头就拜,谢青鹤哪里肯受礼,含笑死死拉住他的胳膊:“不、必、多、礼。”
“我与谭长老约定三五个月来一趟,这还不到三个月吧?”谢青鹤带着鲜于鱼回家,途中闲聊了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