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肖想和离归家的妹子,她可以忍。丈夫害到了弟弟头上,忍,还是不忍?!
不忍又能怎么办?这窗上的油纸谁能证明是丈夫的手笔?到公堂上难道可以指责丈夫想纳妹子为妾,所以才想除去弟弟这个唯一的障碍?空口白牙攀咬,堂上父母能听信么?如今家里得罪了安家,李家在县里也有势力,这状告得赢吗?若是告不赢……下场又会如何?
自从蒋占文得罪安家之间,数月做不得营生,家里吃穿用度全靠蒋元娘开销。
蒋元娘考虑的问题也很多。她若是得罪了丈夫,触怒了李常熟,以后爹娘如何养老?她从来没指望过弟弟。在蒋元娘的心目中,弟弟还是那个指望着她塞零花钱的小孩子,是个填不饱的无底洞。
她若不为了钱财考虑,当初又怎么会嫁给李常熟做续弦?本就是为了钱啊!
可是。
他要杀弟弟。
今日杀不了,明日是不是还会继续杀?一直到弟弟死了,他如愿得到二妹为止?
……把二妹给了他呢?
蒋元娘想到这里,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丑陋可笑。卖了自己不算,连二妹都要一起卖了吗?她这些年都在假装李家多么地好,李常熟是何等良人归处,个中心酸,只有她自己知晓。
“这事我也想不明白了。”蒋元娘镇静时说话明切清晰,不带一丝犹豫,“不如,姐姐带你去安家问一问。”
谢青鹤故意扯上安家说事,就是要拉安家下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