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觉得……与大师兄结侣,许多事情都不自在?我刚才也想过你说的话。其实普通道侣间有了争执,拌嘴几句,也都是寻常事。我这样……你不敢与我吵,心里难免憋闷。”谢青鹤很认真地想要解决今日的争端。
伏传捏着他的大脚指,在他修剪得整齐的指甲上抠了两下,说:“不是的。”
谢青鹤:“那是?”
伏传低头玩着他的脚指,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刚才也在想,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。想来想去,许多话也没什么道理。就是……大师兄说我分不清身份,我不甘心,大师兄明明也分不清身份。这些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很早就知道我与大师兄就是这种关系,我很喜欢也不讨厌。”
“可我为什么不高兴,总要和大师兄‘争’一句?我刚才也没弄明白。”伏传说到这里更加羞赧,“大师兄知道,我以前都很知道分寸,从来不敢和大师兄顶嘴,也不喜欢与大师兄争执。”
谢青鹤点点头:“我虽然觉得顶嘴不是坏事,不过,你确实不喜欢顶嘴。”
伏传有些不安地抵住膝盖,垂头说:“我今日只做大师兄的道侣,好不好?”
谢青鹤见他这么忐忑不安,将他抱了起来,让他坐在自己怀里,两人一起将脚泡在盆子里,谢青鹤缓缓用脚捂住伏传晾在木屐上略微轻寒的脚背上,合身抱住伏传,说:“小传日日都是大师兄的道侣。”
被谢青鹤彻底包裹在怀里,伏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,方才说道:“我很生气。”
“嗯,想必是大师兄惹你生气了。对不起。”谢青鹤哄道。
伏传不是得寸进尺的性子,谢青鹤二话不说先赔罪,伏传很不好意思,声音也温软了下去,很小声地说:“不是的。这事与大师兄无关。是我自己……贪婪善妒,将自己为难住了。我还跟大师兄发了脾气。我知道自己不对,大师兄又不许我跪经,我就更生气了……”
谢青鹤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扯到了“贪婪善妒”上,半晌才小心地问:“是……为了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