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天蒙蒙亮,皇帝才放下朱笔,伸了伸懒腰,又拿起了李南风带来的那封信。
他低头将那封信看了许久,叹了口气。
“你若来训斥我,也很好啊。”皇帝说。
云朝将嘴一撇,想得挺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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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南风的谢罪表还在路上,云朝先一步回了寒山,在外门各寮都溜达了一遍。
云朝在寒山的地位非常超然,前段时间没有地方住,就天天跟着陈一味、时钦在外门厮混,跟底下几位执事、精英都混得很熟悉。
而且,所有人都知道他上山下山不走寻常路,神出鬼没是寻常事。
就算他突然从某间屋子后面飞出来,也没人怀疑他在屋内偷摸做什么。大概是抄了个近道?这位是连观星台都敢直上直下的掌门近臣,以前替掌门给老掌门送信,连飞仙草庐都是飞着上去的。
云朝去文书寮转了一圈,一无所获。
寒江剑派对外书信都要存档。只有门下弟子的私交私信,师门不存档也不会干涉记录。
云朝不相信伏传会私下写信去骚扰李南风,但是,一切都要讲证据。
为了证明伏传的清白,在离开龙城之前,云朝去李南风的住处转了一圈,偷了一封外门寄给李南风的书信,信中颐指气使地吩咐李南风如何安置北地的苗民。
李南风对皇帝说,那写信的口气是死了爹,云朝看了一眼,觉得写信的人可能爹妈都死了。
——那嘴叫一个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