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理很简单。他现在年纪太小,就算他想自己出头扛事,陈起或说外边的人也不肯深信,只会把染指铸造兵器铠甲的事算在常朝身上。谢青鹤能另起山头干这件事,因为他是陈起的儿子,换了旁人插手此事,都必死无疑。
何况,常朝的身份还那么暧昧。真去碰冶铁制甲之事,陈纪的下场不会比陈非好多少。
“玩儿两年吧。”谢青鹤看着常朝恢复如初的脸,“舅父恰好娶妻生子。”
常朝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两个小儿催婚,啧了一声,愤愤而去。
“我是弄不懂陈起的想法了。他若要打压陈丛,又为何许了开府之事?虽说也不是正经开府。能有舅父一个西楼行走,也能安排其他的西楼行走,这不是故意开了口子,让陈丛蓄养谋士么?”伏传觉得陈起做事太过颠三倒四,自相矛盾。
“他打压儿子是为了控制儿子,不是为了把儿子养废。你常与他相伴,没发现他喜欢骑快马,开硬弓,饮烈酒?同样一把剑,他必然要更锋利的。”当着小师弟的面,谢青鹤也不想说闺阁事。陈起连女人都喜欢用抢的,越刚烈越喜欢,才会撞上花春,吃了人生中最大的亏。
陈起既要打压控制儿子,又不喜欢儿子唯唯诺诺,一辈子都在拉扯撕裂陈丛。
谢青鹤心智成熟且熟知未来发生的一切,对陈起既无孺慕之心,也对他的摆弄毫无所动。换了任何不知事的小孩儿,在他这种变态的教养下,不长歪的可能都趋近于零。
“也不必很关心他的想法。今日是他,明日说不得就不是了。”谢青鹤提醒了伏传一句。
陈起在相州的时候,隔两天就把伏传召到身边逗弄,亲自带着伏传去射灯打猎,丝毫没架子地把伏传扛在肩上,二人都以父子相称。伏传回来的时候,总是很高兴。
谢青鹤能理解伏传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