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郎君不爱读书,这是所有夫子们的共识。
总共四位夫子,还不是天天都排课,今天文课,明天武课,后天休息。除了田文之外,其他三位老先生都是年高德劭之人,身边无数子弟学生追捧着,也不是很热衷去给相州少主授课。碍于情面(权势),不得不受了自己亲戚与田安民的拜请,这才勉为其难地赴任。
原本夫子们还想着,反正每个月轮课的时间也没几天,三天才一堂文课,一个月也才十天,平摊到四个夫子头上,每人也劳动不了几回。实在不行,还可以叫田家那个小子代课嘛。
哪晓得还没轮到夫子们托病请假,小郎君先旷课了。
几个夫子刚开课时还能看见小郎君坐在前排听讲,再后来就发现书房里只剩下左丕、左遵两兄弟,有时候陈隽也在,大多数时候陈隽也不在。若是动问,左丕就瓮声瓮气地回答:“小郎君昨日跑马中暑/拉了筋/吃坏肚子/失眠/没有心情……今日告假。隽郎陪着他哩。”
夫子心情复杂,很想掉头就走。
然而,看着端端正正坐在堂上的左丕、左遵两兄弟,还是默默地坐了回去。
惟有田文画风不大一样。
他到书房发现小郎君不在,就给左丕、左遵布置功课,直接去找陈丛、陈隽两兄弟。
毕竟身在乱世,谢青鹤没放弃对陈丛皮囊的锻炼,伏传更是打小修行,两人在武课上花费的时间更多——文课要学的东西都在脑子里丢不掉,武课却完全无法继承积累,只能从头开始。
若是他俩在马场练习骑射拳脚,田文就去逗狗。
陈利见他百无聊赖,问他要不要学学骑射,田文举手开弓,正中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