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纪一直也没有很把侄儿放在眼里,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孩子,再聪明能耐又能翻起几尺浪花?谢青鹤如此不合作,他还以为侄儿在耍孩子脾气,劝说道:“你岂不知此事严重?你阿父……”
谢青鹤已吩咐陈利:“走。”
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,常夫人的仆婢给陈利等人都准备了火把,陈利依然不肯让谢青鹤在夜色中独自策马前行,一只手抱着孔雀,一只手替谢青鹤牵马,溜溜达达走了出去。
一行人走得也不快,还用牛车运上了伤者与死者尸体,缓缓消失在夜色中。
陈纪看着夜色中渐行渐远的火光,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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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郎君上午高高兴兴地出门,漏夜方归,还死了两个卫士!
这消息在谢青鹤进门的时候就惊动了陈先义,再惊动了府卫。按道理说,这么大的事,马上就该通报东楼,再知会后宅的姜夫人了。然而,不管是陈先义还是府卫当值的卫士首领,都将消息暂时按住了,先到小郎君住处拜见——家里并不是没有做主的人,小郎君就能做主。
陈先义与乌存、司徒囚赶到时,谢青鹤正在交代素姑怎么养孔雀,叫人去扎篱笆。
待这几个人都到齐了,谢青鹤才返身回来,说:“我写了一封信给田先生,劳动义叔和乌将军亲自走一趟,送到他府上。”他等了一会儿,才想起小师弟留在了常夫人处,便自行起身,把书信交给了陈先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