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秀坐的是牛车,抱着牌位吱呀吱呀,猛地被拦在半路,牛车急停,他差点摔掉了头冠。
“什么事?”陈秀扶了扶歪掉的头冠,从车厢里探头。
陈利从马背上下来,上前施礼:“仆……”
“陈利。”陈秀认识兄长的心腹卫士,满脸狐疑,“你来做什么?”
陈利张了张嘴,半晌才说:“听说秀郎要往纪郎府上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了?莫不是丛儿使你来看热闹?嗐,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?都是家丑!他一个……”陈秀想了想,突然问,“丛儿今年几岁了?”
陈利被他问得哑口无言:“翻年十岁了。”他说的是虚岁。
“那也是懂人事的时候了。行吧,这事他要知道了也未尝不可。你带着人跟在我的车后,待我痛骂老二的时候,你就一旁听着,只不要把粗俗的话都跟丛儿学了听。他这年纪也不好学骂人。”陈秀挥挥手,满脸大度地说。
陈利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位自说自话的郎主,只好尴尬地笑一笑,依然站在车前。
他站着不动,拦住陈秀队伍不让前行的其余二十精骑,也都冷着脸高踞马背之上,一动不动。
陈秀终于品出点味儿了,皱眉道:“丛儿使你来拦着我?”
你也终于搞明白了。陈利松了口气。
“他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么?就使人来拦着我?小儿无知!这都什么时候了?真以为那隔了肚皮的叔父能有多亲呢?”陈秀掀起车帘,“你让开。有事我与他说,不叫你为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