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父自入幕东楼参赞军政至今,处事光明磊落,最是光风霁月之人,为何今日不讲道理、不问情由,明知道黎夫人有冤,小姜夫人有鬼,却偏心擅杀,败坏自己一生德行?”谢青鹤质问道。
詹仇听他骂得这么难听,已经想掉头躲出去了。
陈氏也满脸错愕,不高兴地说:“丛儿,想必是你弄错了。你姑父怎么会冤枉他人?!”
詹玄机看着谢青鹤的双眼,说:“那一日,我站在恕州城下,看着火光在城头烧了半夜。是,战势极其惨烈,死了很多人。已经占领了恕州。我劝郎主,既怀守望天下之心,当以自身为天下父。他不说好,也不说不好,只叫我回营帐休息。”
“小郎君,丛儿,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?”詹玄机问。
谢青鹤知道詹玄机想说什么,但是,他不能那么滑头去回答,此时就只能沉默。
“郎主已有帝王之威。”詹玄机轻声说,“我劝不住他了。”
如詹玄机这等天下顶级的谋士,根本不必去等什么具体查实的证据,他只要从这件事的起因、来历、谁人获利、最终目的,就能判断出前因后果。后宅阴私手段,太过儿戏,一眼就能看破。
“我不舍妾,你便失母。孰轻孰重,小郎君尽知么?”詹玄机问道。
这件事根本就不敢再查下去。
一旦查清楚了,姜夫人必然被牵扯进来。
这时候的詹玄机已经失去了对陈起的影响力,他的劝谏已经不再被陈起所重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