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凉姑。”小姜夫人目光挪到黎夫人身上,说,“叫你知道,你当日随手救的女子,并未辜负你。她能为我舍命,却绝不肯为我害你。”
黎夫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:“什么?”
“我让她把那箱子东西放到你屋内藏好,待搜到我屋内火盆里的欲色盆时,我才好倒打一耙,将栽赃我的罪名推到你身上。到时候使人去你屋内搜出各色法器,你要如何自辩?”小姜夫人说。
黎夫人气坏了:“你还敢说出来?你我姐妹多年,我连郎主都让给你睡,你就这么对我?!”
陈氏脸都青了。
小姜夫人压根儿不为所动,自顾自地说:“我只好自己去把东西藏到你屋内。她非要与我作对,想要保护你,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,只好把她杀了。”
黎夫人愣住了。
反倒是陈氏听得愣了片刻,反手一巴掌拍在她脸上,训斥道:“无耻贱妇!你很得意么?!”
“贱妇?世上倒有不下贱的妇人么?陈舍你是相州陈阀千金,为了替父亲收拢詹家麒麟,不也要一碗一碗喝不知是加了马粪还是牛尿的汤药,听神婆指点旦夕磕千百个响头,只为了替你丈夫诞下一个孩子?黎飞星你也是好人家的姑娘,与人做妾,当牛做马,不就是为了换那八百金的卖身钱么?至于我……我也生来就下贱,草芥一般的玩意儿,随手宰割的牺牲……”小姜夫人说笑着掉下一滴眼泪,“也是呀,我卖得下贱,阿舍姐姐卖得高贵……我便是贱妇,阿舍姐姐是贵妇。”
陈氏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排揎,偏偏还说中了她无子的痛处,她愣愣地没吭气。
黎夫人不服气:“你又胡说。你本就是个奸细,且不能与我们做一家人。”
“一家人?黎飞星,你可真会做梦。就因为我姓姜,我与府上的姜夫人是同族姐妹,今日这事差一点就查不下去了。你能活命,赶快去给小郎君磕头!若非他坚持查清此事,绝不要冤枉无辜,詹仇早就拿绳子去勒死你了——你那郎主倒是心疼你,要给你留一个全尸。”小姜夫人冷笑道。
这番话说得黎夫人很惊讶,不可置信地去看詹玄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