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里还安分?”陈起的问题很斯文。
安莹不着痕迹地看了谢青鹤一眼,陈起父子俩都很坦然,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,他才说:“别驾杨林捧印出降,属官清查籍册、检点粮钱仓库时,治中于延引伏兵来袭,仆刚刚清理干净。”
这是顾忌尚年少的小郎君在场,没有说得特别凶残。所谓清理干净,必然是灭门惨案。
“于延与华璞五代姻亲。”陈起拿手指点了点安莹,“也要听听闲话。”
安莹告罪一声,又说:“华家上下已清点完毕,除华璞、华离、华震父子三人外,其余人丁皆在册。”
陈起没有去看俘虏的意思,转而问道:“找到华璞了吗?”
“还在搜寻。”安莹小心翼翼地说,“可能是往西溃逃……”
往西就是昨日谢青鹤过来的方向。当时有一大波溃兵逃过来,混乱中绕过了谢青鹤扎住的阵营,若是华璞混迹其中逃了出去,也未尝不可能。
陈起看上去也不是很担心这一点:“青州带甲已近全歼,华璞孤身出逃能往哪儿去?吩咐下去,能找到尸体尽量找,找不到就算了。天寒地冻,叫孩子们打扫好战场尽早休整,都别冻坏了。”
安莹顿时眉开眼笑,拱手道:“是。”
说话时,陈起一直带着谢青鹤往前走,几句话功夫已经转到了别宫后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