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青鹤挺意外:“沈先生亲自去?”
文书无奈地说:“人手不够。这地方市井品流复杂又挺滑头,沈先生慧眼识珠,捉了不少漏网之鱼。”
谢青鹤理解地点了点头,这就是治理的艰难之处。
打天下的时候只求拳头大刀子利,遇到不服输的敌人就砍了,等到治天下的时候,却不能继续挥着刀四处逼问,我要个石匠,谁是石匠自己站出来。陈起如今不留俘虏的做法很难笼络人心,沈俣要保证青州过得下去就离不开市井百业支持,青州百姓如此抵触,沈俣亲自往街上跑也算是千金买骨。
“使人去把沈先生请回来吧。有命案须请他来审决,此事紧要,不要耽搁。”谢青鹤说。
谢青鹤前几日才来过青州府,与这里几位先生都还熟悉,被迎进屋内烤火说话。
这么往返耽搁,沈俣与白芝凤都差不多的时间,前后脚进门。沈俣孤身一人匆匆回来,白芝凤则带着昨夜与范桢一齐去乐坊玩乐的谋士,气势汹汹进门就要开怼。
没等这几位先生开腔,谢青鹤先起身打招呼,他与白芝凤叙礼之后,走到那几人跟前。
准备开喷的几人都被他冰冷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。这几个热衷酗酒美色的谋士在私德上都比较拉垮,然而,能被陈起收入东楼、又被塞进幕僚团随行参赞军务,脑子总是灵光的。
如今可不是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”的时候了,天命在陈,再没有其他高枝好攀。
跟陈起唯一的儿子,跟小郎君别苗头,实属不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