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谢青鹤已经收到了单煦罡的来信,得知他在策应陈起的王都攻势时,被东州曹霂与献州刘泉打了个措手不及,这才没余力拦住舟州萧成,让萧成溜到青州耀武扬威。
如今单煦罡把东州曹霂部杀了个落花流水,青州也未沦陷,单煦罡决定亲自来赔罪。
谢青鹤倒觉得这事没什么可赔罪的,曹霂与刘泉合兵攻打恕州,单煦罡自己都兵凶战危差点跪,哪能怪他没拦住悄悄过境的萧成?可这事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不一样了。
“小郎君安好吧?”单煦罡见面也有些惭愧,单膝跪地扶住谢青鹤。
“儿一切安好。恕州战事危急,单父安好么?”谢青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关心地问。
往日谢青鹤对单煦罡也没这么客气,刻意示好是希望单煦罡不要被流言蜚语所影响。
单煦罡看似粗犷心思细密,马上就领会到了谢青鹤的善意,紧绷着的嘴角也松弛了下来,顺势把谢青鹤抱起,说:“天幸我与小郎君都是有惊无险。”
谢青鹤也不知道这群人示好就爱把人扛起来的习惯是哪儿来的,任凭单煦罡把他抱回紫央宫侧殿。正殿是陈起住过的地方,谢青鹤待客也不能轻易使用。毕竟陈起都在攻打王都了,说不得再过两天就要称帝,谢青鹤也不想去太岁头上动土。
单煦罡亲自来青州,还没离开的白芝凤带着几个谋士,安莹带着几个副将,连沈俣都带了几个主管青州地方的从事前来迎接。谢青鹤在紫央宫设宴,例行公事地吃了一顿饭,单煦罡就说到了重点。
“曹霂此人胸无大志,性情软弱,他的谋主万尹去世之后,他就一直沉迷神仙术,早已松弛了军事,刘泉倒是爱好议论高声,常常传檄天下隔空征讨,可献州兵权都在刘泉的兄弟刘毕手中,刘毕又是个谋事细密思虑过甚的脾性——说难听些,刘毕这人空有练兵之才,却无兴兵之志,撑死了是个掠阵的先锋,当不得主宰一方征伐的将军。”白芝凤说起来也很困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