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皮囊虽有先天真炁也还是纯阳体,子时与月上中天之时,行功节制些不要贪太阴之精。”谢青鹤默许了伏传的安排,叮嘱两句之后,在伏传身边坐下。
伏传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,充满了期盼之意。
谢青鹤在合身枕住自己胳膊与小师弟的大腿之间,稍微犹豫了片刻,缓缓靠着伏传大腿躺下。
他躺下时略带了一丝试探,总觉得小师弟年纪太小,皮囊太过稚嫩,只怕撑不住自己的重量,然而若是不放松地躺下去,又哪可能睡得着呢?想到这里,他才将脑袋的重量彻底压了下去。
“若是觉得不大舒服,或是膝上血行不畅,唤我起来。”谢青鹤说。
伏传嘿嘿笑道:“我若是腿麻了,就把大师兄推地上趴着。”
谢青鹤压根儿就不相信他说的话,折腾了一日是真的累了,很快就闭眼睡了过去。
一夜过去。
谢青鹤睡得很甜,没有被伏传半夜惊醒,当然也不可能被伏传推到地上。他睁开眼时,恰好看见伏传抱着他的脑袋,正毫不厌倦地细细地看他。
“大师兄早安。”伏传伸手擦去谢青鹤眼角一丝油脂,“我看见大师兄的眼屎长出来。”
谢青鹤心中才升起的一丝温馨,马上就变得复杂难言。
修行之人代谢极慢,在现世中,伏传很难捕捉到谢青鹤身体上的自然变化。这辈子陈丛是不修之身,一切都和普通人一模一样,伏传却照旧修行,两人光从身体上就有了截然不同的反应。
同样待在野外一个晚上,伏传光打坐调息就精神饱满,谢青鹤睡了一晚却长出了眼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