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除了相州之人,谁会把价值千金的止血膏,用在仆妇身上?
谢青鹤画蛇添足地用布带缠了仆妇的伤口,不让外人查看她的伤处,说:“你家小郎君如此仇恨此妇,让她继续留在此地服侍,只怕难逃一死。叫她跟我走吧。”
他是商量的口吻,然而,他与伏传如神兵天降,救了在场所有人,谁又能拒绝他的处置?
不管是从于情或是摄于力,这家人都没有任何异议:“就叫她随了君子去吧。”
这群人很想倾诉自己的遭遇,也有脑袋灵光的想要聘这两个穿得比较破烂的小孩当护卫,嘴上说得非常体面风光,称为家老客卿,甘愿重金供奉。
伏传不耐烦地说: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!没空给你们当保镖。别再缠着我。看见你家那个脾气古怪的小郎君就想砍死他!叫我跟你们一路,就不怕我半夜把他杀了挂在树上!”
这句话吓住了所有人。
谢青鹤已经给受伤的仆妇为了些补充体力的药丸,确认她能行走之后,说:“此地不宜久留。我们即刻就要离开,你们也趁早离了此地,恐防再被守城的士兵找来。”
就有一个中年男子愁眉苦脸地说道:“我等本要出城,花了重金才找到门路,说是可以带我们悄悄地离开……谁曾想被拉到这条死路里堵住,险些屠了全家。如今人在城中,这里又是遍地死尸……唉,灭门之祸终究难免。”
伏传听得稀奇:“你家险被城门吏屠灭,去官衙诉苦状告却难免灭门之祸?”
这家人听得面面相觑,半晌才问道:“两位小君子莫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