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常夫人的车驾也已经到了,不等仆妇架好踏凳,常夫人就掀开车帘跳了下来。
伏传冲谢青鹤使个脸色,转身去向常夫人见礼。常夫人早些年就被伏传扎惯了,见面也没有扑上去抱住心肝宝贝儿,只上上下下不住打量,等伏传向她拜礼起身,她才含着泪问:“怎么也不来封信?岂不知家中担心着急?”
伏传被问得一愣,连忙跪下,向常夫人赔罪:“儿知罪。阿母息怒。”
常夫人气道:“我是向你问罪么?”
谢青鹤上前解围:“他此行遇到些麻烦,想来也不是故意不捎信回来。以后不敢了。”故意在伏传后脑勺上轻拍了一下,“还不起来?阿母只要你过去哄一句,怎么就跪下了?”
伏传抬头见常夫人袖中捏着手指,想了想,果然起身去挨着常夫人:“阿娘。”
常夫人气急含泪的容色瞬间消融,搂着他哽咽片刻,不迭地说:“没事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伏传有些紧绷的挨了她片刻,意识到自己皮囊幼小,不会压着撞着常夫人,才慢慢地松弛下来,靠在常夫人的臂弯里。这是他有生以来,感受过的,最像娘亲的怀抱——就算他再挂念刘娘子,刘娘子也只是伏蔚记忆世界里无法碰触的一道虚影,常夫人给他的,全都是实实在在、可以感受的温度。
伏传有些愧疚。
这段时间,他只想过大师兄是否记挂自己,也知道大师兄精通占卜之术,不会很担心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