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瓢霎时间就裂开了。
“你若不敢造次,就不会拐角来问我?漏夜迎雪来敲我父大门,告得一手刁状,你倒是什么居心?除我之外,天底下写不出第二个‘陈’字,我且期盼着阿父早日攻破王都,替我子孙万代打下整个天下,我为何要勾结包庇一个王都奸细?”谢青鹤冷笑道。
谢青鹤在燕城王府待了近三个月,这事是个小范围内保持的秘密。
但,阎荭绝对是知情者。
连伏传都错会了谢青鹤的意图,认为谢青鹤可能会念在旧情上保护缵缵,关心缵缵的处境,阎荭当然也可能会搞错。多情的少君,美貌的敌国公主,英雄救美,未尝不可能。
而且,阎荭也未必是想告状。
他是陈起的心腹,遇事不找陈起拿主意,反而私下去找少君勾兑,陈起岂能善罢甘休?
这件事上最狗的是陈起。是他把局面弄得如此针锋相对,故意营造出一副阎荭要刁状谋害谢青鹤的样子。谢青鹤这暴起的一水瓢砸的根本不是阎荭,而是摇头晃脑、故意舒展筋骨看戏的陈起。
这狂夫正儿八经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谢青鹤把乖儿子装得太利索了,他就得寸进尺要作妖!
当着陈起的面,谢青鹤砸破了阎荭的脑袋。
阎荭等了一会儿,始终没等到陈起替他做主,心里憋屈得要死,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圆场:“少君息怒,仆万万不敢有如此荒唐可笑的想法。那奸细如今正藏匿在华家后宅,若无少君准许,仆委实不敢造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