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辟看着哆哆嗦嗦哭声渐小的侄儿,仍旧没有任何妥协的情绪。
阎荭又指了指右边。
灰衣人将女眷们簇拥着的老祖母卞氏押了出来,期间不少媳妇拼死去拦,都被持械的灰衣人凶狠打倒,三五个头破血流,不知死活地倒在了地上。
卞氏被褪去了身披的斗篷,长发被寒风吹得一团狼藉,她远远地看着华辟。
华辟眼波微闪。
“辟儿。”卞氏身量不高,衰老瘦弱,声音也很斯文秀气,“你父亲已经死了。你的兄长,你的弟弟,也都已经死了。你想去死,祖母不拦着你。便是祖母我,也可以去死。你眼前的叔伯兄弟侄男侄女,都跟着你一起死光了——家庙之中,何人祭祀?”
这就是劝降了。
华辟收容了奸细,与其他人无关。希望华辟尽快认罪,保全家中其他人。
就在这时候,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:“是在找我吗?”
所有人齐刷刷回头,只看见一个毫不起眼的灰衣人越众而出,凑近了灯火,才看清她长了一张绝对不该泯然于众的脸,与阎荭所有的手下一样,她穿着不起眼的灰衣,身段却十分窈窕。
似她这样出众的模样气质,怎么可能往人堆里一站,就没有任何人发觉?
陈利和田文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詹玄机遇刺之后,他俩都跟随谢青鹤去了詹家,亲身经历过詹家的种种奇怪之事。当时詹家也有一个婢女,仆妇们都说与她一起去受了验看,伏传却坚持没有见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