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士们拿住了伏传也很为难。谁又敢对隽小郎君动粗呢?
恰好谢青鹤跟了上来,卫士们马上就把伏传交给了谢青鹤,悄无声息地退至一旁。
谢青鹤蹲下来搂住伏传,一边给他擦泪安慰他,一边用手假惺惺地抚摩伏传的肚子,那是刚刚被陈起“踢”过的地方。他俩都知道没踢着,陈起不知道。谢青鹤一边摸,伏传就哇哇哭。
陈起这会儿就像是不识好歹、毫无长者之风的混账大人,半晌才甩开了夏赏的搀扶,跟着凑近伏传的身边,蹲下身问道:“不知门前是小儿,一时情急才踹了一脚。阿父错了。”
伏传不肯让他亲近,缩进谢青鹤怀里,怒道:“我叫门了!”
陈起厚着脸皮硬赖:“是叫门了,阿父也听见了。砰砰砸门,声响巨大。我儿小小一个拳头,阿父委实没有想到。以为是下人在门口——阿父错了,阿父给小儿揉揉。”
伏传似是憋着一口气,死死地盯着他。
陈起又哄道:“莫要生气了,阿父哪里舍得踢打小儿?必然是个误会。”又敞开自己的袍子,露出光溜溜的肚皮,拍得啪啪作响,“来,给你踢十下。”
伏传抬腿真要踢,被谢青鹤一手拦住,故意地警告他:“隽弟!”
“莫要凶他。”陈起顺势把伏传从谢青鹤怀里抱了出来,捏了捏伏传瘪着的脸,“小儿受委屈了。”
伏传梗着脖子还有一口气,陈起抱着他哄了又哄,他才眨眨眼睛,又精准地流了一点泪水,可怜巴巴委屈无比地挨在陈起怀里,哽咽道:“奸细是儿带回来青州,若阿父遇刺受伤,儿百死莫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