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今日,伏传目睹了陈起对缵缵所做的一切,没有任何爱意粉饰太平,使他看清楚纯然的权力支配究竟如何下流无情,他才想明白为什么谢青鹤始终拒绝与他闺中嬉戏。
两个半大的小屁孩,初精未出,元阳未炽,能有什么闺戏值得玩闹调弄?
无非是想要行使“你是我的”这种权力。
谢青鹤单纯就是觉得年纪太小,生不出更进一步的想法而已,真没有伏传想得这么透彻。只是随着伏传思索着一句句分解,他又不得不承认,伏传的这种解释也能与他潜意识里的想法暗合。
这事深想下去,反而让谢青鹤有了几分歉意。
他是掌门,是师兄,始终是行使权力的那一方,伏传作为宗门弟子,作为师弟,只能服从。
唯一能让伏传也对他行使权力的身份,只是道侣。
可道侣之间能够提供的义务,远非弟子对掌门、师弟对师兄能比。伏传不能说,你是我的道侣,你要每天给我请安,见面给我行礼,我安排你去送死,你就马上去。
道侣之间,唯一能够理直气壮行使的权力,就是我要和你行敦伦之礼,你马上配合我。
谢青鹤在有意无意之间,连这种权力都彻彻底底封死了,没给伏传留下丁点儿缝隙。
“小师弟。”谢青鹤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,声息微沉,“与我在一起,是不是很艰难?有烦闷忧愁之事,都要与我说。我常常担心有顾忌不到的地方,总让你受委屈。”
伏传正在反省自己对大师兄行权,冷不丁被谢青鹤低沉的两句话定住了。听得出来,大师兄是真的动情,且真的觉得他度日艰难,怕他受苦?伏传都没弄明白,大师兄这脑回路是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