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皇父能狠心杖毙妘濮,我有什么不忍心的?她原本也不是我想要的孩子。”
素主垂下双手,理了理阔袖,侧头问道:“天子若没有其他吩咐,本宫先告退了。”
“缵缵身陷青州已有两个月之久。青州奸细来报,缵缵被陈起幽囚在别宫之中。”天子从御案上拿起一卷细软的皮纸,“姑姑想看一看么?”
素主并未回头:“她选的路,她自己走。聪明便活,犯蠢便死。本宫救不了她。”
“听说陈起对她使了剐刑。”天子说。
素主倏地摔开御殿中层层帐幕,提裙大步,扬长而去。
不及登上车辇,素主便吩咐家僮:“回府!”
上了车之后,绷着一口气的素主瘫软在铺着金丝软垫的车厢里,眼泪不自觉地涌出,洗脱了妆扮精致的面容,终于显出了一丝老态。她咬着下唇,无声地哭了片刻,瘦弱的双手紧紧扣住掌心。
天子并不知道,她早已失去了施法使鬼的能力。
素主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,眼底浮起刻骨的仇恨。
“但凡我还有一丝力气……”素主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,无声无息地诅咒着,“死的就是你。”
妘家的男人,全都该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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