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谢青鹤不声不响,没有做任何处置,隔两个月就把素姑打发去望月宫了。
他没有训斥素姑,也没想过惩罚素姑,只是他认为素姑不适合继续在身边服侍。哪怕是亲如母子也有亲疏之分,素姑在紫央宫服侍,却丝毫没有把望月宫当外人,分不清内外亲疏,谁是正主。
常朝呼吸略沉,不敢答话。
“隽弟在宫中行走不便,凡事都要仰赖你在外奔波。他知道姜夫人在外收买粮食,这消息难道不是你‘查实’了递给他的?你告诉他,是姜夫人在收买粮食的时候,你不知道真正买粮的是谁?”谢青鹤质问。
根据事后种种,谢青鹤认为,常朝告诉伏传的说辞,很可能是得到了姜夫人的默许。
姜夫人愿意替常夫人背锅,马上安排常夫人去搭棚子施舍粥饭,把原本用来囤积居奇的粮食都施舍出去,宁可大放血,也绝不能让两个儿子联手彻查此事。常朝也不能算是替姐姐栽赃姜夫人。
但是,伏传让常朝去查粮价飞涨的事,是公务。常朝却因私心选择了包庇遮掩。
爱护姐姐是人之常情,谢青鹤完全能够理解。可千里江堤溃于蚁穴,今天的事是趁早摁住了,再有下次会出什么幺蛾子,谁又说得清?平时看着好端端的人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抽风。
见常朝跪在地上说不出话,谢青鹤例行敲打:“你若要做常夫人的好弟弟,只管去望月宫听差。日后还要在紫央宫行走,趁早分清内外。行了,我只提醒你一句,去吧。”
常朝羞愧无地,默默磕了个头,起身要走。
“等一等。”谢青鹤唤住他,“此事隽弟还不知道。”
常朝竖起的汗毛又纷纷趴了下去,心里无力又纳罕,教训我倒是义正词严,你不一样哄着隽儿?干巴巴地说:“我也会守口如瓶。”
谢青鹤才点点头:“去吧。待会儿撞见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