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本还挺伤心死了丈夫,更有几分自责是自己害死了姜王妃,被伏传叭叭挑了两句,居然就想明白了:“他原本就是心胸狭隘的小人。是我看错了他,却不是我害了他心智失衡,也不是我带累了阿姊……只怪他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。”
“正是。他若稍微放宽心胸,怎么会怀疑阿母与王妃在宫中与阿父苟合?又譬如他是个傥荡磊落之人,第一回 就挑明了此事,误会早就解开了。不还是怪他心眼儿又小,人又怂蛋,只敢偷偷地拿姜王妃出气,都不敢被阿母知晓此事么?”伏传说。
见花折云越发动摇,伏传又跟了一句:“退一万步说,他若是个开朗宽宏之人,就算阿母和王妃真的在宫中什么什么,也只会体谅阿母和王妃处境不易,心疼也来不及了,怎么会怪罪折磨?”
谢青鹤不禁训斥:“你在浑说些什么!”天天给师父编排瞎话。
花折云擦了擦眼泪,起身握住伏传的手:“多谢你开解我。此事只在他身上!”
见花折云想通了,伏传连忙使人把妘侑的尸体搬了出去。要花折云给姜王妃办丧事说得过去,妘侑放在这里也怕把花折云刺激太过。出了这么大的事,要合葬是绝不可能了,考虑到妘侑是妘册的父亲,看在妘册的份上也得好好安葬,伏传差遣宫人替妘侑治丧。
妘册如今还不大懂事,没有人愿意让她去灵堂祭拜,直接就被抱回了紫央宫。
她一向是跟着保姆使女起居,不需要母亲贴身照顾,伏传也没想过会有什么麻烦。哪晓得到了晚上夜寝之时,整个紫央宫都听见妘册的嚎哭声,好一阵儿保姆都没哄住。
伏传与妘册相处的时间长一些,比谢青鹤还担心小姑娘:“大兄,我去看看。”
谢青鹤点头:“去吧。”
伏传赶到隔壁时,妘册正趴在榻上哭,保姆差点要给她跪下了:“翁主,千万不能再哭啦。这是宫里,吵着贵人可是天大的罪过……”
“你吓唬她做什么?”伏传皱眉上前,坐在榻边,“册儿,怎么了?想家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