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合计了一回,反正狐狸已死,埋着阿寿母亲尸身的小屋子无人居住,那地方又很偏僻,没什么邻居往来,干脆就回了那间小屋子栖身暂歇。
伏传先把屋内客厅收拾好,谢青鹤就在榻上调息疗伤。
伏传又麻利地修好了被自己砸开的土墙,填平了院子里的大坑。
自打谢青鹤沉迷在寒山修栈道、盖屋子之后,整个寒江剑派多多少少都学了点土建技能。
伏传又常常拉着云朝一起“有事弟子服其劳”,抢先把谢青鹤的活儿干得七七八八,修面墙、填个坑那是小意思,风风火火就办好了。
谢青鹤似是坐关入定,伏传把卧室收拾出来也不敢打扰,就把卧榻放在了谢青鹤身边。
这时候伏传才注意到奶猫模样的阿寿还在沉沉昏睡。阿寿被带回来之后,就被伏传随手放在柜子上,微弱灯光下,阿寿的呼吸浅得若有若无,伏传便想起了昨夜死在他指尖的小小婴孩,一时心软。
于是,他又起身给阿寿布置了一个温软的小窝,就放在自己身边,方才吹灯和衣睡去。
次日。
伏传独自醒来,谢青鹤一动不动还在打坐,阿寿还在昏睡。
伏传心中很焦急,面上却不能显露,试探着问候了一声,谢青鹤不回答,他也不啰嗦。照着日常生活的时间,该吃饭就做饭,该休息就睡觉,其余时间都守在谢青鹤身边,随时等着吩咐。
如此煎熬两天之后,傍晚时分,谢青鹤才缓缓睁开眼,问道:“有汤面吃吗?”
“有!”伏传起身先倒了一杯温水,递给谢青鹤,“大师兄,我马上出去买。片刻就得。”
“白水汤面,什么都不必放。”谢青鹤花了近三十个时辰修复震碎的内脏,饿得贴心贴肺,刚刚愈合的鲜嫩脏腑经不起浓油赤酱摧残,只能吃些淡而无味的软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