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煮沸的黄酒去了酒气,被谢青鹤当作沁润心脾的热汤,慢慢地喝了一碗。黄酒再好,毕竟是酒,伏传也不敢劝他多喝。连问了两次:“鱼汤面不合胃口么?大师兄想吃什么?我即刻去做。”
“合胃口,很好吃。”谢青鹤便拿起筷子,又吃了小半碗面条。
见谢青鹤总算吃了东西,伏传才专心面前的盘盏,开始啃云朝带回来的把子肉,不禁皱眉:“怎么下午买的倒不如上午的肉入味。”
云朝解释说:“都是下午开锅煮肉,在汤里泡上一夜,早上热一热就能出锅。”
伏传点点头,倒也很体谅小摊贩俭省柴火的小聪明,没有再挑剔。
云朝见谢青鹤已经吃好了饭,起身端水服侍谢青鹤漱口,开始闲聊:“刚才在把子肉摊坐了一会儿,听了两句闲话。说是那日险些和小主人打起来的那桌子客人,这几日三三两两在摊子等候,说是想再见一见主人,当面拜谢。”
谢青鹤咕噜咕噜漱口,没有说话。
“他们认为主人是微服私访的大官家人,还给那卖把子肉的小贩送了红封,请他帮忙留心。”
“仆过去的时候,那桌客人恰好不在。摊主与仆说了此事。狐狸与高生死后,从前被狐狸妖法所害的‘奴婢’都跑了回去,各人都忙着重治家业。前两天桐陵太守亲至,将郇城令革职下狱,那一桌子人找主人就找得更着急了。”
“仆想这波人满心功利,找得也不诚心,便对那小贩一推三五六,只说不知情。”
云朝跟把子肉摊贩是有一片金叶子的交情,郑启等人给的红封再多,哪及得上金叶子?
何况,云朝也不小气。他交代了摊贩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,往钱袋子胡乱抓了一把,就有七八枚金叶子落在了把子肉摊贩的钱匣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