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寿就蹲在他的衣摆上,玩着他襟前垂下的一缕慧剑,开心地扑来扑去。
自从时钦鬼道堕魔的事情爆发之后,云朝就一直隐隐怀揣着心事。谢青鹤也弄不清楚前因后果,云朝隐忍不言,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。以谢青鹤想来,他曾经代替云朝活过一世,云朝也全程参与了他以云朝身份存活的那一世,那么,他应该是了解自己的。
然而,再亲密的主仆关系,一旦有了猜忌,就会生出隔阂。
谢青鹤看着在身边扑来扑去的阿寿,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小鼻子,怅然一笑。
既生猜忌,再有隔阂,许多事情就不好解释了。
谢青鹤看似宽和大度,其实最不耐烦解释,一件事说到第二遍就要翻脸,更不会低声下气去求取谅解。他这一辈子只对三个人低过头,一是恩师上官时宜,二是曾经的爱侣束寒云,三则是如今放在心尖半点不忍得罪的小师弟。
云朝先一步心存离忌、隐有疏瞒,谢青鹤更不可能去哄他回头。
要滚便滚,哪有那么多废话!
他将火锅里烫得软烂的青菜夹了起来,蘸酱吃了一口。
正在此时,在河边搜寻游弋的剑光,倏地飞回。
谢青鹤便熄了火锅,将烫好的黄酒倒入河中,拎着阿寿起身回住处。
他出门时撑着伞,回去时提着灯。富商家中的小丫鬟还是很热情,一路上都远远地跟着,谢青鹤耳力极好,连小姑娘们偷偷议论好俊俏啊,好气派啊之类的句子,全都听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