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回家已经比较晚了,还有老奴在等门。
伏传敲门之后,先对那等门的老奴说了句辛苦,又掏了一两银子给他做赏钱,说:“老人家去休息吧,我与师兄这就歇了,今夜不出门了。”
老奴得了赏钱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,殷勤地提着灯给他俩照亮引路。
这时候灯烛虽不如古时那么珍贵,点灯熬油也是一笔开销,何况灯火无人照管容易走水,甭管多大的家业,也是有人的时候才点灯。谢青鹤与伏传都不在家,那间书斋客堂便漆黑一片。
老奴提灯引路,嘴里说着吉祥话,又问贵客是否要热汤热食,家主人交代要好生伺候。
伏传也不想被人打扰:“不必了。这就歇了。”
谢青鹤突然说:“我带着灯,老人家留步。”
他说话一样春风和煦隐带温柔,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,使人不敢啰嗦。
那老奴想客气一句都愣是没敢吭声,伏传也顺着谢青鹤的目光看见了前边的身影,连忙对那老奴说:“是了,老人家留步。请回去吧。”
那老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反正两位贵客都不让他往前走了,他就客气地告退。
谢青鹤手里提着灯。
灯油已残,火光羸弱。
伏传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线,侧头去看大师兄的脸色,觉得大师兄的表情真是前所未见。
他再蠢也知道谢青鹤和云朝之间闹矛盾了。
大师兄从云朝手里取回了阿寿,大师兄绝口不提云朝的去向,回家就看见云朝哥哥跪在门口……只是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伏传也不敢胡乱插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