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披上了师父的壳子,在山上装得也挺好。使我下山来找小师弟,难道不知道小师弟会拆穿他的真面目?他让我下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?”陈一味问。
就在此时,外边传来大批人走近的动静,宫监、宫婢、侍卫,纷纷陈列殿外。
为了方便皇帝出行,未央宫各大宫殿的门槛都被锯了个干干净净,宫监推着轮椅到了殿外,皇帝挥手示意退下,跟近殿外的大批奴婢侍卫都哗啦啦退到了廊殿之下。
李南风连忙起身,去帮皇帝推轮椅进内。
伏传也起身施礼:“陛下。”
陈一味有十年没有见过束寒云了,看着这位全然陌生的“二师兄”,他心中五味杂陈。
时近初夏,皇帝穿得依然很厚实,想来身体不大好。轮椅下的双腿不像正常人那么健康,这么多年不良于行,难免会萎缩畸形。当年不可一世、风流潇洒的二师兄,如今就蜷缩在这么一具残疾的皮囊里,再是权倾天下、主宰乾坤,真的不后悔吗?
这时候李南风已经把皇帝推进屋内,伏传也上前敬了一杯茶。
唯独云朝仿佛没看见他,依然我行我素地站在一边。陈一味便有样学样,继续搓泥。
“他当然是想杀了小师弟。”束寒云声息沉闷。
不说伏传与陈一味,连最熟悉束寒云的李南风都盘不通这句话的逻辑:“我们都知道他身份不对,不过是故意借口大师兄走火入魔以此哄骗小师弟上山,怎么会让小师弟轻易赴险?”
“而且,我们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保全大师兄的皮囊,不可能对大师兄真的下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