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箱仍旧嗡鸣,方展那个蓝色宝石样的袖口仍藏在门口一个相框的后面。
他将东西一样一样放了回去,转身想去冲澡,路过茶几,又看到昨晚按着杂志上的配方尚未分好的茶包。
它们一直留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,没有去参加宴会,也没有被他当作垃圾。
江宴升余光扫过,又退回几步。
他将其中一包放到壶中,用热水冲开,调试温度,拿给书房的方展。
他没试过好不好喝,但他猜大概是不好喝的。
方展见他进来,摘下耳机对视频那边说了句稍等,然后用手去碰杯壁。
两人指尖相撞,方展被他手上凉意惊到。
“你的手怎么这么凉?”
江宴升解释,
“刚刚洗过手。”
方展皱眉,也没细纠,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,搓了几下后,将杯子放到他手里,
“你拿这个暖手。”
江宴升不语,方展见他的视线落在杯子上,恍悟,
“是你昨天弄的那个?”
金银花和甘草的香气升起,暖流舒服的钻进胃里,方展一口喝下又喝了一口,笑,
“很好喝。”
江宴升没有将杯子拿走,也没笑着回应,他走到书柜旁的一张单人沙发上,拿起薄毯,蜷缩成一团守在了旁边。
方展过去摸他额头,他能感觉到自己抬头对他笑着说没事,只是玩的太累了。
见方展仍有些不信,他又伸手去讨吻。
最后两人分开,方展寻了个眼罩带在他头上,他竭尽全力没让自己去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等到方展又蹲下,帮自己将毯子盖的更严实,终于没忍住,唤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“阿展。”
方展转身的脚步顿住,
“怎么了?”
边角一片黑暗,灯光透过眼罩如同朦胧的薄雾,他将头埋的更低,含糊的说了几个字。
方展险些以为自己听错,但是小少爷又重复了一遍。
他终于确定,江宴升说的是
“我很听话。”
如果可以,他也想相信方展,想去质问,但是他半生都活在被抛弃里,他看到一颗糖,就没有勇气去追究里面包裹的是玻璃碎片还是□□。
因为光是选择去触碰,就耗费了他所有
胆量。
何况,那颗糖的包装上,还写着方展两字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哎,本来打算停在摘面具那里的,写的我自己好难受,又觉得自己好矫情,死亡微笑.jp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