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门进去,转着圈下了两截楼梯,经过一段走廊,又推开了第二道门。
门里是一间极宽敞的房间,像办公室,又像娱乐室。有沙发,办公桌,文件柜,吧台,酒柜,还有一张台球桌,甚至还有两台游戏机...
贺雄辉正站在吧台边上,倒着一杯红酒。见邢岳进来了,就问,“喝吗?”
“不喝。”邢岳不想喝,而且贺雄辉明显也没有招待的意思,就只准备了自己的杯子,还问他喝不喝?
放下酒瓶,端起酒杯,贺雄辉喝下一口,看着邢岳,“说吧,啥事儿?”
贺雄辉比邢岳矮了半个头,但是整体看上去却比邢岳大上一号。头发剃得比光头长点儿也不多,单眼皮,眼睛倒不小。
就这么个大武僧似的人,还总喜欢假么三道地装斯文,常年穿着身西装,偶尔还戴副眼镜。结实的手臂把上衣袖子撑得很紧张,花里胡哨的纹身从领口和袖口钻出些许。从头到脚,违和感简直满分。
邢岳转悠到台球桌旁边,随手抓起白球,朝一堆彩球那边一推,“哗啦啦”,彩球被打散,各种颜色乱撞。
“前两天,我们分局的兄弟被人算计了,这事儿你知道不?”
“听说了。”
“知道是谁干的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能查到么?”
“差不多。”
“那...”
“等我消息。”
答应得这么痛快,邢岳觉得意外,还有点意犹未尽。这就算聊完了?
他摸了摸鼻子,“贺雄辉,你到底为啥帮我?你想要什么?”
贺雄辉放下酒杯,晃悠到台球桌旁,拿起球杆,弯下腰,照着白球推了一杆。白球猛撞向一颗红球,红球弹库,接着滚入底袋。
他直起身,把球杆朝肩上一抗,问邢岳,“玩儿不?”
邢岳把眼一沉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于是贺雄辉就自己玩儿。他又狠推了一杆,“没有为啥,我也不想要啥。”
邢岳皱起眉,“你有病?”这种不清不楚,装神弄鬼的态度让他恼火。
贺雄辉也不理他,自己围着球桌来回地转,比划着,“愿意帮的时候,你就收着。等什么时候不愿意了,你求我,我也不帮。”
“哗啦”,又是一杆进洞。
这话对邢岳来说简直就是拱火,可好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,何况眼下还求着人家。既然有人愿意上赶着白帮忙,那他就收着。
邢岳走过去,从他手里拽过球杆,弯腰瞄了瞄。一杆下去,白球打着旋儿撞向库边,改变了方向,直把躲在角落的黑球逼入底袋。
“啧,” 贺雄辉抽了抽嘴角,“你不守规矩啊。”
邢岳把球杆扔还给他,“哪儿那么多规矩。”说完转身就走。
“哎,等会儿。” 贺雄辉从后面叫住他。
邢岳回过头。
“刚才,你给那几个小姑娘写的啥?”
“我操?”邢岳不可思议地瞪起眼,“你他妈躲一边儿偷看来着?”这是个什么人,什么癖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