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海回过神,急忙摇了摇头,“不是!”又看向车窗,“绿灯了。”
邢岳这才又踩下油门,把信号灯甩在身后。
项海看上去挺平静,可心却在猛跳。他已经记不起是第几次被邢岳这种直白的热忱击中,每一次都能让他如潮汐般澎湃起来。
他觉得邢岳就像一颗永不熄灭的火种,源源不断地释放着能量。哪怕只是偶尔迸射出一枚火星,也足以将他点亮。
可越是如此,他就越是不安。
这样可以吗?自己值得吗?他很心虚。
“邢哥,你是不是...把我想的太好了。”
他很矛盾。既希望自己在邢岳的心中有一个完美的形象,又害怕有朝一日,当邢岳发现他根本就不完美,会加倍地失望。
“我怎么想的你会知道?你撬开我脑袋看了?”邢岳握着方向盘,目光始终看着前面的路。
项海的视线却又落回到捧在怀里的那束花上,他觉得邢岳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。
“邢哥,我是说真的。”他抱紧了手中的玫瑰,希望时间永远停在此刻,它们最最绚烂的时候,“你把我看得太高,一旦摔下来,我会很疼的。”
听他这么说,邢岳撇了撇嘴,又哼了一声,“不是我把你看得太高,是你把自己看低了。其实你就站在这地面上,跟我一样,跟任何人都一样。”
“你啊,唯一的毛病就是爱自己瞎琢磨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扫了眼后视镜,转动着方向盘,把车子拐进了小区的大门。
“这么说吧,就算你站在大坑里,我也得给你挖出来。就算你站到楼顶上,摔下来,我也得给你接住。”
汽车停在项海家楼下,邢岳这才侧过脸来看他,“怎么样?满意不?感动不?”
“嗯,特感动。”项海抿了抿嘴唇,诚心诚意地说,“邢哥,你真好。”
“别光是嘴上说啊,你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。”
项海的眼睛亮闪闪的,被他这么盯着,邢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子,“比如赶紧弄点吃什么的,我快要饿死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项海立刻推开车门,跳下来。
-
晚饭是三个菜,一个汤。两个人照例面对面坐着。
这是邢岳期盼了一整天的幸福时刻。
“你今天都干嘛了?”他一边吃一边跟项海聊天,“周勋给你安排啥活了?”
“周队给了我些资料,让我先熟悉案情来着。”项海也边吃边汇报着,“就是王战青受伤,还有仓库失火那俩案子。”
邢岳立刻皱起眉。他很意外,“周勋说,让你跟这俩案子了?”
“应该是这意思吧,”项海停下筷子,看着他,“要不然让我看资料干啥?”
邢岳琢磨了一下,又问,“那他有没有跟你提江渊?”
“没有。”项海摇头。
见邢岳没再问别的,项海就又说,“邢哥,我觉得周队好像还挺看重我的。”他笑着,神情里还有些得意,“他说让我好好干,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。他还说收我当徒弟呢。”
“啥?”邢岳更加意外了,直接撂下了筷子,“这是他亲口说的?”
“啊。”项海看着他,对他此时的意外也感觉很是意外。
“哦,那,还挺好的。”邢岳恢复了表情,又把筷子拿起来。
他闷头去扒饭,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