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这起绑架案的目的不是为钱,而是为仇。因此我怀疑嫌疑人并不打算留活口。我们需要赶在嫌疑人动手之前,把赵文宇找到,并活着解救出来。”
贺雄辉一脸不解地盯着他,“你跟我说这些干啥?我又不认识那个什么赵文宇,他是死是活关我屁事?”
“是这样,”邢岳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,“就在绑架案发生的前一天,有人指使几个未成年的学生,带着藏了毒品的烟,去你的酒吧进行消费,后来被人发现并报了警。”
“经过调查,那个指使者就是赵郎的一个手下,同时也承认是他报的警,目的就是为了栽赃。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,因为这件事,你想要报复赵郎,所以就绑架了他的儿子。”
“而且在调查期间,也有不少人能证明,曾听你亲口说过,‘要赵郎那个王八蛋好看,要弄死他’之类的话。对此你怎么解释?”
“......”
贺雄辉眼珠子瞪得溜圆,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。
“邢,邢岳,你他妈,不是个人!你他妈是个畜生!”
邢岳立刻警告他,“贺雄辉,注意你的态度!”
“说说吧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还是你想跟我回局里聊聊?”
贺雄辉的脸都气歪了,“滚!什么J8怎么回事?你他妈回去问你们局里那些缉毒警,老子跟你说不着!”
邢岳皱起眉,“对了,你不说我还忘了。你那酒吧早上查封,怎么晚上又开张了?谁批准你营业的?有相关文件么?而且据说当晚在里边又发现了毒品,这又是怎么回事?难道还是栽赃陷害?”
贺雄辉气得脑子都沸腾了,扑过来一把攥住邢岳的领口,“你他妈再胡说八道试试,我弄死你!”
“哎,我警告你啊,趁早给我松开!”邢岳没反抗,指着那两只愤怒的手,“你那电话可还录着音呢,呈堂证供什么的,忘了?”
贺雄辉鼻子里喘着粗气,又盯了邢岳半天,才猛地把他推开。
邢岳也不生气,整理了一下领口,“来,说说吧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不知道!”贺雄辉不想再被干扰,干脆背过身去,不看他。
“行吧,那我再问个别的。”邢岳十分大度地跳过这个问题,慢悠悠地朝这边走。
“袁国平这个人,是什么来头?你们怎么跟他搭上的线?”
“不知道。不认识。”
贺雄辉这会儿也清醒了,发现刚才险些破防,上了邢岳那狗东西的当。索性就来个一问三不知,对付过去。大不了等自己老爸安安全全出来,再找邢岳算账。
“不认识?不能吧。”邢岳站在他身后煽风点火,“人家可是第一监狱的监狱长,还是你老父亲的大恩人。要是没有人家批的条子,你爸能出来?”
“不知道。”贺雄辉咬定了这个原则不放松。
“要不然...就是和赵郎有关系,拿这事儿换赵文宇一条命?”
“不知道。”
邢岳轻轻哼了一声,正打算继续敲打他。忽然,目光被他背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。
起先贺雄辉一直站在阴凉里,躲避着阳光。刚才被邢岳气得想揍人,整个人就跳了出来,影子在身后拉得老长。
这会儿的夕阳西斜得愈发厉害,却依然耀眼,黄橙橙的阳光就那么大片大片地泼洒下来。
阳光下,被两个人鼓动起的灰尘在乱舞,无声无息地落在贺雄辉深色的西装外套上。而同时粘在那上面的,还有两根白色的毛。
那不是人的头发,绝对是动物的毛,在贺雄辉的背上结结实实地黏着。
邢岳又抽出一支烟点着,缓缓地吸着,同时仔细观察着。
不单是那两根,袖子上,小腿上,都有。
“你还有事没事儿?没事儿我可走了。”这时,贺雄辉偏过头,拿眼角斜瞥着他。
“你去哪?”邢岳忽然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