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侍弄了一辈子的狗,这些生命已经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。更何况它们是老板千叮万嘱让他好好照顾的。
“你找死?”邢岳一把揪住准备往门口冲的小老头儿。
“不能让他们动那些狗啊!”老黄都快哭了。
“你出去保准比狗死得还惨信不?”邢岳压着火的同时还要控制住音量。
“那我也得去试试!”老黄比吃了秤砣还坚定。
“啧。”
邢岳又朝外面看了一眼,见那个小弟正一边给自己壮胆,一边朝犬舍走过去。
他转回头,盯着老黄的眼睛,“你去三楼,找地方藏好。我对付他们。”
“这...”老黄迟疑。一对三,对方还有枪,这个警察两手空空,就连刚才吓唬他的改锥都没了,拿啥对付?
“这房子的电闸在哪?”
“在,在厨房。”老黄朝黑暗里指了个方向,“警察同志...”
“赶紧走!”邢岳没功夫跟他废话,推了他一把,就抓起身后桌上的一只杯子,“啪”的一声,扔在地上。
就像嗅到血腥的野兽,屋外三个人的视线齐刷刷甩了过来。
准备去收拾狗的那个小弟也趁机站住,看了眼房门,又去看雷涛。
雷涛打开了手|枪的保险。
老黄提着心,一声不响地爬上了二楼,又继续朝三楼爬。
厨房的墙上有窗,星光透进来,荧荧地有些亮儿。
邢岳迅速朝那微光跑过去,还顺手抄起了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。
“咣当”一声,大门被撞开。
三个人堵在门口,汽车大灯的光柱也应声涌进来,把鬼一样的三条影子拉得老长。
雷涛四下看了看,就一摆手,“把灯打开,搜。”
一个小弟就开始在墙上摸索灯的开关。
就在这时,在黑暗里沉默的电视屏幕突然亮了起来,刚好赶上个战争题材电视剧正进入高|潮,乒乒乓乓的枪声不断。
雷涛的枪管发烫,电视屏幕上多了个小洞,并以它为中心开始四分五裂。跟着就灭了。
“开灯!”雷涛狠狠咬着牙。刚刚自己被耍了,慌乱中竟然还开了一枪,这让他无比恼怒。
一个小弟终于摸到了开关,来回按了半天,“涛哥,停电了!”
雷涛恨不能过去踹那个猪头一脚。几秒钟前电视还亮了,现在就停电了?摆明是被人拉了电闸。
他观察了一下,就注意到了远处微亮的厨房。
“强子。”他叫过刚才被差遣去收拾狗的那个小弟,朝厨房那边扬了扬下巴。
强子会意,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。
厨房的门本来就大开着,他跨进门,警惕地猫着腰。
雷涛等在原地,恍惚间好像听见厨房里有人闷闷地“哼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