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?明明是自己不好,为什么道歉的是邢岳?
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。
沉默了少许,他忽然深吸了口气,扬手把自己身上的T恤脱了,扔到一边,重新捧起邢岳的脸,主动凑过去,吻着他,“邢哥,我可以的,咱们再试试。”
“哎,小海,小海!”这下倒把邢岳吓到了,急忙把他推开,“你这是干啥啊。”
“你别乱想,我,我就是今天抓了雷涛,有点兴奋过头了。”他摸着项海的头发,“是我不对。你千万别乱想。”
“咱俩才认识多久啊,还没到那一步呢。今天是我过火了,我应该跟你道歉。”
“快把衣服穿上。”
“邢哥!”项海紧紧搂住邢岳的脖子,把脸藏到他身后,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他被痛苦,懊恼,愤怒,自责和迷惘吞没了,却不知该怎样摆脱。
谁能帮帮我么?
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。
“行了行了,你就别勾搭我了。”邢岳在他耳垂上轻轻亲了一下,又抚摸着他的后背,“以后咱俩谁也不许说对不起这仨字。”
这时,他的手指碰到了项海背上的那道伤口,“对了小海,你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毛病么?”
项海闷了一会儿,摇了摇头,“我从来不说梦话。”
“那你...会做噩梦么?”
项海这才撑起身子,看着他,“谁都会做噩梦吧。你不会么?”
“我偶尔也会。”邢岳也看着他,“我会梦见在黑咕隆咚的晚上,我爸站在楼顶,想要往下跳。我在后面拼命喊他,可他根本听不见。”
项海抿起嘴唇,在他胳膊上搓了搓。
“那你呢?你的噩梦是啥内容?”
“我啊...”项海撇开目光,“内容挺多的。”
如果说邢岳的噩梦是一场电影,总还有散场的时侯。那么他的噩梦就是一部连续剧,一集完了就是下一集。
“小海,”邢岳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,“要不,你搬来跟我一块儿住吧。”
“什么?”项海转过头,张大了眼。
“不是,不是睡一张床,就是住在一起。”邢岳赶紧解释,“我这刚好也空着一间屋子,如果你愿意,可以搬过来一起住。”
项海抓了抓头发,还是觉得过于突然。
“还能省钱呢。”邢岳找理由说服他,“你不是财迷么。”
“那你打算收我多少钱?”
“你看着给呗。”感觉他像是动心了,邢岳的眼睛弯起来,“要是你能偶尔给我做点好吃的,不给钱也行。”
项海倒是很郑重,“让我考虑考虑。”
“那你可抓紧啊。”邢岳把两腿颠了颠,“你不来,还一堆人等着呢。”
“谁啊?”
“就,想跟我同居的人呗。”邢岳笑着,又把腿颠了两下。
刚才俩人互动得有些激烈,再加上出了点儿汗,邢岳贴在脖子上的两张创可贴先是卷了边儿,然后就被颠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