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大?”
“二十三。”
“你收的?”赵亭一屁股坐到球台边,一条腿撑在地上,目光扫向蔡全。
“是,亭哥。”蔡全紧张应答,脑门子冒汗。
赵亭的目光重新回到项海脸上,打了几个转,又推了推自己的镜框,“你认识那警察?”
“不,不认识。”项海赶紧说,“就是之前全哥带我们出去的时候,碰见过一次。”
赵亭又去瞥蔡全。
“是,是这么回事儿,亭哥。”蔡全边说边吞口水。
赵亭又想了想,朝原本站在屋里的几个人一扬下巴。
两个跟牛犊子似的汉子走过来,一人一条胳膊,把项海架着拎到球台边,二话不说,就把他的脑袋死死按在球桌上。
“亭,亭哥?”项海的声音慌乱起来。
赵亭从球桌上下来,重新拎起球杆,绕到项海跟前,稍稍弯腰,“你觉得我傻,还是那警察傻?”
又直起身,“就凭他...就凭你,跟了他那么久,他会没发觉?”
“亭哥!”项海赶紧解释,“是因为那天,我,我闲着没事儿去赛车场溜达,看见一帮人闹泱泱的,刚好邢岳也在里边。”
“我知道他总跟狼哥作对,就想着把,把他车胎扎了,或者把车玻璃砸了,也算给狼哥出出气。”
项海的脖子被按得生疼,呼吸变得不顺畅,“咳咳,之后看那赛车场老板跟他又是喝酒又是干啥的,我就躲到一边儿偷偷拍了几张照片,又录了段视频。当时也,也没想怎么着。”
“后来我跟人打听才知道,那警察跟赛车场老板入伙了,他们赌,赌车,赚钱。我就寻思着,警察也不许干这个吧,就想回头没准儿能敲他一把。”
项海艰难地吞了下口水,“后来,我就一直跟着他。先去了卖房子的地方,又去了姓贺的那酒吧。”
“在我外面蹲了一个晚上,打算跟着他回家,看他住哪儿。没想到碰上姓贺的跟他一起出来,俩人还有说有笑的。”
“我知道,姓贺的也不是个好东西,是狼哥的眼中钉。这俩人搅到一块儿准没好事!我就想看看他俩到底要干啥。”
“结果不小心,被那警察给发现了,就揍了我一顿。”
“亭哥,咳咳,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赵亭听完,没说信也没说不信,摸了摸下巴,朝按着项海的人说了句,“手。”
其中一个汉子就把项海的胳膊掰过来,手按在球桌上,强行让他五指分开。
“亭哥...”项海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。
赵亭把手里的球杆调了个头,粗的那端搁在项海的手指上,轻轻点了点,“我再问一遍,你到底认不认识那警察?”
“不认识!亭哥,我真的不认识他!”
赵亭的嘴角微微抽动,手起杆落,硬木球杆结结实实砸在了项海的指骨上。
他“啊”的一声,瞬间就感觉手指失去了知觉,跟着又是一阵钻心的疼。
“认不认识?”
“不,不认识,我真的不认识啊!”
又是一下。
项海的手指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