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驶离了机场,邢岳迫不及待地问,“联系上钟教授了么?“
“联系上啦---”胡广宇酸溜溜地拉了个长声,“放心吧。”
“你是钟教授的爱徒,人老先生可惦记你了。”胡广宇一扬眉,“听说你要来,老先生直接就让我把你往家里领。这待遇,啧啧...”
邢岳听了一滞,讪讪地望向窗外。
自打毕业回了东江,他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给钟教授打个电话问候一声。到了后来,电话慢慢也变成了微信问候。
没想到老教授还惦记着他。这让他愈发感到惭愧。
而这次他主动拜访,还是有事相求,手上除了厚厚的一叠档案,连份像样的礼物也没准备。
想到这,他就对胡广宇说,“老胡,我这趟来得挺匆忙的,等会儿你先拉我去买点东西...”
“你可拉倒吧。”他话还没说完,胡广宇就笑了起来,“人老先生都说了,等你到了就直接过去,别整那些没用的。时间宝贵,抓紧办正事儿。”
这下邢岳就更不好意思了。
一个小时以后,车子在一栋住宅楼外停下。两个人下车,敲开了钟教授家的门。
开门的正是钟教授,显然正在等着他们。
时隔四年,再次见到老先生,邢岳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,站在门口,身体笔直,抬手敬了个礼,“钟教授!”
钟教授见了他也很高兴,一边上下打量着,一边招呼他们进屋,“来吧,进来说话。”
他觉得邢岳变了一些。瘦了,好像更高了,人也稳重了。没变的是那两道始终澄澈的目光。
邢岳觉得钟教授好像没什么变化,除了白头发略多了些,精神头反倒更好了。
两个人跟着钟教授进屋,被让在沙发上坐下。
彼此寒暄了几句,简单聊了聊各自的近况,就进入了正题。
“昨天听小胡简单介绍了一下你的那个案子,”钟教授从兜里摸出老花镜戴上,“你再给我详细讲讲。”
“是!”
邢岳答应一声,就从随身的包里掏出那个厚厚的档案袋,递到钟教授手里。
钟教授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,一边看,一边听邢岳的汇报。
邢岳就把袁国平所涉的案子,一个不落,详详细细地讲给钟教授听。
其中也包括当年他在项海身上犯下的罪行。这一部分胡广宇也知道。
在这过程中,钟教授始终沉着眉,目光一直锁定在档案上。
直到邢岳讲完,又过了好半天,他才抬起眼,摘掉老花镜,“这些材料留在我这,我再仔细看一看。明天上午你们再过来。”
邢岳和胡广宇对视了一眼,然后点了点头。
“另外...”钟教授微微皱眉,“你提到的他涉嫌泄露卧底警察身份的事,有证据吗?”他轻轻拍了拍膝上的档案袋,“我好像没有看见。”
邢岳立刻挺直脊背,“报告钟教授,证据正在收集中。”
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渐渐捏紧,“一定会有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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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邢岳和胡广宇准时来到钟教授家门口。
与此同时,在市局的多功能会议室门外,江渊正装端坐,等候召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