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海惊慌失措地缩起手,“不用不用,谢谢亭哥关照,我有...”
眼见着赵亭的脸色沉下去,他这才凑过来,感激地接过那叠钞票揣进兜里,“谢谢亭哥。”
赵亭倚着沙发靠背,悠闲地抽着烟,“你以前是干什么的?”
“没啥正经事儿...”项海挠了挠头,“就瞎混来着。”
“在药厂干多久了?”
“好几个月了。”
“都干什么活?”
“差不多的都干过了。”项海对自己的履历如数家珍,“开始在那边装风油精瓶子,然后去另一边装药、称瓶子、卸货、装货、抄表、扫地、清理设备...”
赵亭抬手打断了他,“听蔡全说,那天在厂子门口,他们那辆拉货的车差点儿被警察撞上,当时也是你解的围?”
“嗯。”项海点头。
“那时候你就知道车里面装了什么?”赵亭扬起脸,微微眯起眼。
“不知道。”项海表现得很诚实。
“不知道为什么过去拦着?”
“因为何主任说过,厂里的药很重要,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。”项海一脸爱厂如爱家的正义神情,“否则就是断了厂子的生路,也断了自己的财路。”
“当时我看全哥他们特别紧张,觉得那几个警察怕是要坏事,就赶紧冲过去了。”
赵亭把翘着的腿放下,又换成另一边继续翘,“那个何主任...你跟他很熟?”
“不算熟,打过几次交道。”
“你觉得他人怎么样?”
项海转了转眼珠,很有深意地说,“我觉得他人挺好,对狼哥忠心耿耿的。”
赵亭一下子没绷住,“嗤”地冷笑出声,挑了挑眉,“那你呢?”
项海急忙把胸脯一挺,“我也是一样!”
“你见过赵郎?”赵亭持续逼问,几乎不给项海思考的时间。
“没有。”
“一个没见过的人,你瞎表什么忠心?”
“因为全哥告诉我,踏踏实实跟着狼哥干,就能赚大钱。”
“大钱?”赵亭冷笑,“能有多大?
项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表现出一副穷惯了,见一百块钱都像金山,但又带着些不甘人后的小志气,“除了赚钱,我还想着好好表现,回头也能当个大哥什么的,手底下有几个小弟。就像全哥那样的。”
赵亭这才停顿下来,摸了摸下巴,“既然这样,不如你就跟着我混,怎么样?”
项海稍加思索,便很诚恳地说,“狼哥是大老板,您是二老板,都是我的老板。跟着谁,都是一样的,都有奔头。”
这是个很聪明的回答。既没有背叛赵郎,又委婉表达了愿意替赵亭卖命的决心。谁做老大是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,轮不到他这个小弟来掺和。既然跟着谁都是混,干嘛不追随更赏识自己,能给自己更多好处的那个人呢?
赵亭对这个回答很满意。左看右看,觉得这个钱乐似乎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。
至于那条消息...他相信袁国平想恶心他是真的,但不敢拿这种事骗他也是真的。毕竟如果真叫警察的卧底混进来,赵郎那边他也交代不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