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他走远,项海迅速掏出手机,颤着手指,输入一串电话号码。
-袁国平是...
指尖冻得不听使唤,手也抖得厉害,白气不停地朝屏幕上扑,遮挡了视线。
“怎么会这样!!怎么会这样!!!”他在心底无声地怒吼着。
他一口咬住那只不肯听话的手,狠狠地咬下去,直到渗出血丝,才让它安静下来。
他深吸了口气,屏住呼吸,快速把短信敲完。
-袁国平是赵郎的人!小心!!
短信发出,就迅速被删除。
项海收了手机,绷着的一口气吐出来,这才沉沉地抱起双膝,头深埋进手臂里。
怎么会这样......
自己不是已经长大了么,不是挺勇敢了么,一切不是都好起来了么。
可为什么就在刚才,过去所有的痛苦、耻辱还有恐惧,一股脑,全回来了。
“哥...”
他下意识摸向领口,才想起那条代表“同心”的项链已经不在了。
“咯吱咯吱”的脚步声在迅速靠近,“给你,喝点水吧!”
项海赶紧平复了呼吸,把脑袋抬起来。
“这么难受啊?”小弟又在他旁边蹲下。
“没有,可能是刚才吐得太狠了,有点儿头晕。”
他接过水灌了一口,漱了漱,吐掉,才又喝下几口,“谢谢。”
小弟蹭了蹭鼻子,朝别墅大门瞅了一眼,“钱乐,你可小心点儿,刚才我看亭哥脸都黑了。”
项海疲惫地吐着气,强作紧张,“这可咋办。”
他捏着手里的半瓶水,“亭哥肯定生我气了。”
“那是必须的。”小弟抄着手,“太丢面子了。你不知道,亭哥最不爱在狼哥面前丢面子。”
项海又拧开瓶盖灌了一口,水比刚才更凉了,他似乎打了个哆嗦,“操。惨了。”
“对了,刚才屋里的人,就是狼哥吧?”
“你没见过狼哥?”小弟挺吃惊。
项海摇了摇头。
“刚才右手边的就是狼哥,他不戴眼镜。”小弟就主动给他介绍,看表情很有些崇敬,“狼哥多帅啊,而且人看着就和气。”
“那,左边戴眼镜那人呢?是谁?”项海微微低下头,手里的水瓶被捏得嘎吱嘎吱响。
“不认识,没见过。”小弟耸了耸肩。他入行比项海早,但后来大部分时间都跟着赵亭,赵郎这边的情况他知道的也不多。
项海一仰头,把剩下的水全灌了,空瓶子扔进雪堆,“走吧,咱进去吧。”
“你还敢回去啊?”小弟瞪起眼。
项海抬头盯住别墅二楼的窗子,手撑着膝盖从雪地里站起来,“必须回去。”